展越感觉她语气里似乎在讽刺自己,脸色微沉道:“我找这个,也是要给皇上的。”顿了顿,道:“周夫人如何得知此物?”
“先皇后的事情,谁人不知,当年突厥国嫁女,赔了差不多半个国财,先皇之所以迫害戾太子,也是因为这个吧,连同当今圣上,,恐怕也是冲着这个来的。”秦苏冷冷道。
展越似乎想解释什么,却觉得无从解释,默默把匣子收好,点开秦苏的麻穴道:“周夫人,我们出去吧。”
秦苏拧着脸,道:“我一个寡妇失业的……”
展越身子一滞,也不回头,快步向门外走去,戾太子的寝室直通藏经阁的底层,两人不过转了几个来回,便到了上面,却见琳琅满目的书架,一个人也不见。
展越看了看天色,迟疑了下道;“周夫人,我送你回去恐怕不妥。”
“没说让你送啊。”自从展越拿了那匣子,秦苏便一副欠债脸,低垂着眼帘道;“我自己走回去。”说着,快步擦过他的肩头,向外走去。
“你的二弟……”展越本来觉得自己为皇上拿那匣子,是理所当然之事,可是秦苏这种态度,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做错了什么,想着自己曾经害她掉崖,愧疚之情油然而生,放缓了语气道:“若是不妥,本督可以帮忙。”
“谢了。”秦苏推开门藏经阁的闸门,忽然回眸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星光满天,扑撒着那张如玉的脸,映衬着绚烂的绽放,让展越一怔。
“这可是你说的……”
他品咂着这句话,不知为什么,竟生出几分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欢喜。
秦苏出了藏经阁,忽地长吁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数了数,竟有百万两之多,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原来秦苏本来就没有预备把那匣子偷走——毕竟事关重大,若是真的找不到此物,皇上是不会放过她的,所以她在看到匣子的刹那,不是拿起来,而是迅疾打开,偷出了大部分的银票,只留下了不易掩藏的珠宝,如此巧计,竟瞒过了武功绝佳的展越眼目。
再加上她一副欠债的表情,展越更是以为她什么都没得到,还心生愧疚,准备帮她呢。
秦苏小心翼翼把银票揣在内兜里,一路逶迤走到自己的禅院,见里面人声鼎峰,心中冷笑,一下推开了门,果然见院子里站着许多人,有陈老夫人几个官眷,还有吕嬷嬷等奴婢,芍药则被绑起来,跪在当中……
大家见到她,仿佛见到了鬼一般,都张大了口。
“大奶奶——”吕嬷嬷最先反应过来,哇地一声哭着跑过来道:“你可是受苦了!芍药这疯丫头把二爷给刺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