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芬越来越坐立不安,就算皇甫姗不是她亲生的,养了二十年也有了感情。她失踪得这么突然又蹊跷,她如何能不着急?
开始慑于皇甫圣的权威,一直硬忍着,不敢开口。毕竟姗姗现在是戴罪之身,又忤逆了皇甫圣的意思。
豪门世家看似风光无限,高高在上,却没有一般人家的亲情浓烈。家大业大财多,为了能更多争取一些,兄弟相残,父子反目的事比比皆是。
恩怨易结,原谅很难。
现在的皇甫姗实在是应该好好呆在家里,静思己过,养好病,低眉顺眼,让皇甫圣开心,这样她还是皇甫家的千金。
而她失踪得真不是时候。
若是有人蓄谋,她很危险。
若是她自作聪明,就更加危险。
越想越不安,尤其是她收的短信内容。
难不成是皇甫御阳有关?
疲惫的眸子望向坐在轮椅是沉静如水的男子,从他身上,她看不出任何伪装的迹象。坐轮椅,装残疾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事。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眼看天一寸寸暗了下来,林淑芬再也顾不了许多,冲到皇甫圣面前:“爸爸,我们报警吧。”
一记冷刀狠狠扫来,林淑芬浑身一激灵:“上次她自编自导自演的戏,你还没有看够吗?”
“不会的,不会的,姗姗已经知道错了,她不会再明知故犯的。而且,她现在的身体不好,她怎么会离开呢?必然是遇到了危险。”林淑芬急得快哭,都怪姗姗以前不懂事。
“圣天傲羽不说是铜墙铁壁,但能悄然无声进来还无声无息偷个大活人走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吧?”被皇甫圣一句话噎住。
的确圣天傲羽处处皆有监控,远红外线,各个重要的位置都有保镖把守,还有巡逻。这里的守卫比一般的豪门不知要森严多少倍。
只是,姗姗真的失踪了啊?
难不成是她自己走掉的?
不,不可能,她没有理由这么做。再说,她也不傻。现在正是她需要静思己过的时候,她已经四面楚歌了,又怎么会做出让家人失望的傻事?
张了张口,欲替皇甫姗说话。一旁的皇甫琰轻揽着她的肩:“淑芬,我知道你是关心姗姗。但她的确有过前科,且没有任何被人挟持或挣扎的痕迹。应该是她自己主动走掉的。”
“琰,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姗姗的确是犯了错,正因为错了一次,她不会再错第二次,才更像是被人绑走的啊。”见人相信自己,反倒是她着急之下越描越黑,让事情弄得一团糟。
“好了,好了,淑芬,现在没人下定论。保镖们仍在找,你别急,稍安勿躁。”林淑芬的情绪濒临失控,皇甫琰只得顺从安抚她。
“阿忠,你去姗姗的房间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皇甫圣突然命令。
忠伯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是,老爷。”
皇甫姗的房间是浪漫而奢华的法国宫廷式风格,繁复的花纹和精致的摆设,洋溢着浓浓的贵族气息。每一件摆饰都十分考究,出自名家之手。
墙上的油画亦是拍卖会上的热门,价格日日攀升。
佣人每天收拾的房间纤尘不染,华丽的水晶灯折射出,处处闪耀着尊贵的奢华。
自从皇甫姗失踪后,就没人敢进来破坏现场。
床上的被子零乱堆着,窗户大开,剥落的油漆依稀可见有指甲的抓痕。由此可以判断是皇甫姗自行爬下去的,因为女佣守在门口,大门外也有保镖。
忠伯仔细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既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皇甫姗甚至换了轻便的运动服。这一点更加证明了她是自愿有准备地从窗户爬下去的。
“这是怎么回事?”细心的忠伯在墙角发现了一块玻璃碎片,戴上白手套用钳子夹起来问。
负责照顾皇甫姗起居的女佣忙上前,恭敬垂首:“小姐这些日子脾气暴躁,她开不了口,我们有时一时难以理解她的意思,她就大发脾气。拿起什么砸什么。”
忠伯点点头,拿起特制的塑料袋,将碎片放进去,封好。继续更加用力专注地查看,大概半小时后,他下楼向皇甫圣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