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给他上药,发现他既告诉他家人,也没有让她妈妈知道。
从此她认定了他是个好人,只是,对他更加好奇了。
他的衣服都是名牌,吃的东西也很讲究,还有这幢别墅虽位处乡村,却装修得十分豪华,就像是有人要度假或养老的地方。
长年飘泊的生活,她也懂得察颜观色。少爷虽不友善,也没有打她,骂她,赶她走,就是他默许了她的靠近。
于是,她每天晚上趁妈妈睡着,就偷溜上楼,一个人絮絮叨叨说着学校发生的趣事,或是她之前经历的一些糗事和听来的传说。
一直是她在讲,他自始至终没有开过口。
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他不会说话,才被家人遗弃的?这样的话太伤人了,她自然不会蠢到直接问他。她去问妈妈,妈妈说,少爷会说话,只是话很少。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一到晚上就偷溜去找他。他从不回应,她也习惯了一个人神叼叼说着。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她快要期末考了,妈妈监督着,她的时间不自由,也不能偷溜上去看他了。
为了不辜负妈妈的辛苦,她听话乖乖复习。可有一天晚上,他竟下楼来了。
当时连妈妈都惊着了,他却若无其事走向她的课桌,快速而精准地做完了那道困扰了她许久的数学题。
那晚也是她第一听到他的声音,有着少年的傲气混和着青年的稳重,说不出的悦耳动人。
她考完试,放寒假了,平时闲着没事就去找他玩。他仍是一副冷冷酷酷的样子,但不拒绝,她就当他答应了。
渐渐混熟后,他们一起下棋,他教她玩游戏。他成了她的私人家教,不管是数学,地理,化学,英语……他都会。
当然,她问出了他的名字,他叫项凌。不是什么私生子,更不是被人私密赡养的小受。他是大家族的继承人,因为身份特殊,被人绑架,遭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获救后,留下严重的心灵创伤。医生判定他得了创伤后自闭症,经过漫长的治疗,没有起色。长辈对他失望了,便将他送到这乡下来静养。
“遥遥,遥遥……”皇甫御阳的呼唤,苏乐遥才挣脱回忆的麻绳。
“怎么了?”见她一脸茫然,皇甫御阳有些担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你的客人呢?”凝眸望去,沙发上已不见那个俊美精致得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
“走了。”牵起苏乐遥的手:“饿了吧?我们去餐厅吃。”
几乎是本能的苏乐遥挣开了他的手,皇甫御阳不解微蹙起眉。
见他脸色不悦,苏乐遥讷讷解释:“你答应过我的,暂时不公开我们的关系。”
说不失望是骗人的,她到现在还是这么防备,不肯坦然接受自己。不过,他说过的话一定信守到底。他会给她时间,让她慢慢考虑清楚。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说着,按下座机通话键:“赫莲,去买两份午餐,送上来。”
“是,总裁。”
拗不过皇甫御阳的坚持,她陪他到下班,再一起回家。
“御阳,乐遥。”皇甫御阳绅士为她打开车门,两人皆没有注意到温静就站在一边。
“温小姐。”苏乐遥客气而生疏地微微颔首。
“那个,我是来跟你们道别的。我明天早上就得回去了。”温静突然说,连皇甫御阳都不由得一怔。
“怎么这么突然?”他不是舍不得温静走,实际上,他并不欢迎她。只是,几次相处下来,他发现她和别的女孩不同,开朗,活泼,爽朗又大方。
有见识,有远见,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是因为家里临时有事,我爹地妈咪出去旅行了,妹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温静找了个很合理的理由,却让苏乐遥脸颊泛红。
是因为她吗?
“让流白送你回去。”皇甫御阳并没挽留。
“不用了,家里的司机会来接我的。你们放心吧,我懂得照顾自己。”温静笑得落落大方。
皇甫御阳点点头:“好,那今晚一起吃饭,就当为你送行。”
“好啊。”温静爽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