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和他有所牵扯,既然字都签了,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吧。天知道每一次和他分手都是伤筋动骨,如果可以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皇甫总裁,谢谢你今天替我解围,现在我没事了,请让我下车,谢谢。”一字一顿,她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吧?
可皇甫御阳依然故我,车速平缓,目视前方,简直直接把她当成空气一般。没有想到皇甫御阳会在跟她离了婚后,还这般纠缠不清。
心下又急又惊还有几分连她都无法解释的痛楚,咬了咬唇,提高音量:“皇甫总裁,请你放我下车。”
如同她心中所想,皇甫御阳无视她的存在和抗议,只顾专心开车。夜晚的霓虹一盏盏自身后滑落,苏乐遥不安加剧。
的确和他在一起的这段以来,他没有伤害过自己,恰恰相反,他对她千好万好。只是,有些感情并非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甚至是家族的大事。
她不想当千古罪人,她不想当爱变成恨时再后悔莫及。
和皇甫御阳在一起一段时间了,她对他多多少少是有些了解的。他一旦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她是阻止不了的。正如此刻,不管她怎么说,他都不会放她下车的。
与其叫嚷嚷,没了形象,倒不如省下力气,以静制动,应付接下的变化。她已经开始后悔下午为什么要出来了,如果不出来,就不会遇见温妮和皇甫御阳。
心绪纷乱间,车子停在了公寓楼下。
抬头望着自己所居住楼层漆黑的窗,心中更是一片苦涩。熄了火的车内一片默然,皇甫御阳英俊的侧脸隐藏于黑暗中,看不出是何情绪。
静,悲伤的寂静在空气中漫延着。皇甫御阳拿出烟,点了一根,刹那燃亮的火光照得他刚毅的轮廓宛如撒旦般,冷和魅。
火光消失,只有烟头的红点于黑暗中忽明忽暗,一下下敲击着苏乐遥敏感的神经。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早上我已经在忠伯给我的文件上签了字,皇甫御阳,我和你是两个自由的个性了,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她的话很残忍,却是不争的事实。
突然,皇甫御阳拉开了车门,兀自下车。绕到这一头替苏乐遥拉开了车门,吐出冷冰冰的两个字:“下车。”
他身上散发出的冷酷气息,让苏乐遥心惊。但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
只能硬着脾气,与他对着干。下了车,却往小区外的方向走去。皇甫御阳一把拉住了她,一拉一扯间,她身子不稳落入了他怀里。
硬绑绑的胸膛撞得她鼻梁快断了,隐忍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皇甫御阳,你发什么疯啊?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要和温静结婚了,要是被狗仔拍到你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会是怎么的后果啊?”
黑眸深深望着她,仿佛要看透她的伪装直达灵魂深处:“我不在乎。”
狂妄又霸道的几个字,苏乐遥一怔,被气笑了:“是啊,你是E国商界的第一总裁,只手遮天,没人敢说你的不是。但我在乎,我不想被人写成贪慕虚荣,不要脸的女人。”
“他们不敢。”又是简明扼要的几个字,在深邃黑眸的注视下,苏乐遥一颗心控制不住地“怦怦”跳着。不管她怎么压抑都没有用。
心就像忘记装刹车器,不由自主。
“皇甫御阳,我们已经离婚了。”苏乐遥叹息般地说,似是在提醒他,实则是在提醒自己。
皇甫御阳弯唇一笑:“是吗?我还没有签字。”一句话彻底将苏乐遥震惊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当她回过神来时,皇甫御阳用正冰块帮她敷脸。
冰块敷在肿痛的脸上,又冰又疼,阵阵刺痛传来,却不及他深邃眼眸里温柔令她惊慌失措,又迷惑不解。
他不是被她的话刺伤,决定放弃她了吗?他不是和温静在酒店共度一夜,决定和娶她了吗?
到底是他不对劲,还是她的判断出了错?她怎么感觉他对自己还是一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