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甫圣四两拨千斤的态度,皇甫御阳眉头深蹙:“爷爷,如果你知道些什么,请你告诉我。不管怎么说,秦昊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不是玩具,经不起这样的惊吓。”
“小少爷,你是不是怀疑是老爷绑走了秦昊?”忠伯替皇甫圣问。
黑眸如炬望向忠伯,声音多了几分冷凝:“忠伯,你是爷爷的得力助手,我们全家都很敬重你。你是皇家管家系毕业的贵族管家,应该知道有些事是你职责范围内的,而有些事是你不必过问,也不能插手的。”
一句说得忠伯都怔忡了,记不清已经多久没人跟他说过如此严厉的话了。是的,他只是个管家,是个下人,他在皇甫圣身边呆了半辈子,皇甫家大大小小的事他都清楚。更在皇甫圣的授意下,做了些事。
说实话呆得久了,有感情了。他已经把皇甫家当成了自己的家,将皇甫浩然和皇甫御阳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孙子。
渐渐的,他偶尔会忘记自己只是个下手,会不由自主做出一些逾越身份的事。哎,人老了,记性不好了。
尽管心里不是滋味,他仍是十分恭敬地向皇甫御阳认错:“对不起,小少爷,我错了。”
皇甫圣一套动作做下来,额头出了汗,脸色红润。忠伯忙递上毛巾,皇甫圣擦拭了下汗,丢给他。
“你是回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在藤椅上坐下,声音不咸不淡。
皇甫御阳微微躬身:“不敢。我只是想向爷爷问清楚一些事。就算皇甫家是E国的第一豪门,也不可能只手遮天。事事如意。”
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声音拔高了几度:“好。既然你已经查到了,又何必来问我?”
皇甫圣由始至终,都要跟他打太极,不肯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这让皇甫御阳心下更加笃定了几分,就算不是皇甫圣绑走了秦昊,他也应该知道他的下落。
“爷爷,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秦昊只是个智力不足的孩子,他没有显赫的身家,也没有过人的本领,你何苦跟他过不去?”为了苏乐遥,为了快点接回秦昊,他向皇甫圣服了软。
“我只想问一句,如果秦昊不是苏乐遥的弟弟,你还会这么紧张吗?”今天的皇甫圣很是奇怪,总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黑眸定定看了他两秒:“不会。”不是他自私,而是世上的人那么多,与他非亲非故,他何必多管闲事。而且,皇甫圣这个假设本身就有问题,秦昊和苏乐遥虽不是同父同母,但异父同母也是亲姐弟。
最重要的一点是,就算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要是苏乐遥在乎的人,他都在乎。
“我说没有,你信吗?”阳光下,辨不出他眸子颜色。一句话将自己和苏乐遥放在同一个天秤的两端,要他做一个决定。
皇甫御阳没有想到他来质问,反被人牵着鼻子走。但他在皇甫圣面前,向来直言不讳:“爷爷,你是E国德高望重的长者,应该以身作则。否则,我们怎么向你学习?”
给他戴了顶高帽,反客为主。
皇甫圣不怒反笑:“你自幼在圣天傲羽长大,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你都十分清楚。御阳,有些事,你真的不必问我,因为得不到你理想的答案。你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去查吧。不过,有件事,我需要提醒你,你和温静婚期将近,媒体狗仔想尽办法跟踪你,你最好注意一点。听说,温妮住院的事与你有关,为免节外生枝,你应该去医院亲自向她道歉。至于苏乐遥,她现在已经和你离婚了。”
话语不重却字字句句全是命令,顾全大局。他没有说一句关于秦昊的事,皇甫御阳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不由得扬起唇角,露出一丝冷笑:“爷爷,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只是提醒。”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虽脸上都挂着笑,其中的深意却再明显不过。
四目相对,互不相让。
最后皇甫御阳说:“在秦昊没有消息之前,我会陪着遥遥的。帮她度过这一难关,至于公司或其它就麻烦爷爷多多工劳心了。你最近满面红光,看起来精神很不错。”
看着皇甫御阳走远的背影,皇甫圣眸中的光芒渐渐默淡了下来。忠伯见状忙上前问:“老爷,你没事吧?”
唇角弯出自嘲的笑:“暂时还不会被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