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电话,流白上车,皇甫御阳问:“查到遥遥在哪里了吗?”用尽全力仍控制不住声音轻颤。
“没有。”知道皇甫御阳的心情,流白回答得十分简洁。
“知道黄钟泽住在哪里吗?”闭了闭眼,终于吐出。他知道自己这一去,无疑是送羊入虎口。
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这个恶魔又岂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可是,要他对苏乐遥的失踪不闻不问,他做不到,做不到。现在每多等一刻,对他而言都是烈火焚心。
“在他名下的酒店里。”流白说着,不用皇甫御阳发出命令,手快速转动方向盘,使向通入杏林酒店的道路。
皇甫御阳一下车,立即有两名服务生迎了上来,请他直接上顶楼的总统套房。
流白想要跟上去,却被服务生有礼地拦了下来。
向流白使了个眼色,皇甫御阳一个人搭乘电梯上去。
黄钟泽翘着二郎腿,手上捧着一杯红酒,一口一口轻抿着,态度闲散,仿佛正在享受美好的午后时光。
皇甫御阳开门见山:“你把遥遥弄哪去了?快点交出来。”
看着明明在乎得要命,却要伪装出怒气的皇甫御阳,他只觉得好笑。唇角上扬的弧度更扩大了几分:“据我所知,你最近天天晚上泡酒吧和夜店,对所有女人来者不拒。而且,你已经让流白着手去办你们的离婚手续了,现在这样怒气冲冲是为哪般啊?”
“黄钟泽,你现在,马上,立刻把遥遥交出来。”所有的担忧都化成怒焰于眸底熊熊燃烧,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黄钟泽只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别这么着急嘛,有话慢慢说。来,坐坐坐……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做事不要那么冲动。”说话的同时嘴角微微翘起。
皇甫御阳握在身侧的手握成拳,静静站在那,与黄钟泽对峙着。
现在他已经彻头底尾被他控制在手上了。
任由皇甫御阳怒瞪着自己,他慢悠悠品完一杯红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等一秒,皇甫御阳的心就像被凌迟了一分。但他不能喊痛,甚至不能表达出情绪。
他知道在这一场拉踞战里,他已经处于下风,并且位置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黄钟泽自己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顺便递了一杯给皇甫御阳。他毫不客气,一把挥掉。猩红的酒渍染上了洁白的地毯,怵目惊心。
对于皇甫御阳无礼的行为,黄钟泽似乎不以为意。
“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要给孩子树立一个好的榜样,让他将来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不是动不动就发火的胆小鬼。”这样的话指向已经够明显的了。
皇甫御阳闭了闭眼,再睁开,里面竟是妥协的疲惫:“我要见一见遥遥。”
“不必了吧。现在在她心目中你的形象可不好,是标准的人渣,出轨。她最近吐得厉害,东西都吃不下,如果见到了你,我想她的心情会更加不好。你第一次当爸爸,可能不太了解。一个好的心情对孕妇是相当重要的。有助于胎儿的生长发育。”威胁的话说得不着痕迹,却又字字扎入皇甫御阳惊恐的内心。
不顾皇甫御阳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继续说:“你们之间的误会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还是让乐遥先平复一下心绪吧。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终于,皇甫御阳发了怒,一把冲上前,要揍黄钟泽。他的拳头还没有碰到他的脸,两名保镖从暗处闪了出来。
挡下了皇甫御阳的拳头,盛怒之下的他出手很重,可那两名保镖身手相当了得。以二对一,皇甫御阳出拳虽狠,也学过一些功夫,但毕竟不太用到,又怎么会专业的他们的对手?
很快,他挨了几拳。
不知是否保镖刻意手下留情,他伤的地方都不是要害,更不在明显的脸上。
一开始就出了重拳,皇甫御阳渐渐体力不支,保镖这时后发致人。很快,皇甫御阳被打倒在地,狼狈不堪。
此时黄钟泽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睥睨着躺在地上的皇甫御阳。
“我就说嘛,年轻人不要那么大的火气,做事冲动的后果只会让自己吃亏。你就是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将红酒慢慢洒了皇甫御阳一身。
唇畔撒旦般的笑容越扩大越大,整个人看上去就是只魔鬼,魔鬼。
为了苏乐遥的平安,皇甫御阳没有反抗,默默承受了这份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