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时此刻他在付博脸上看不出一丝丝演绎或伪装的痕迹。
“有付总这句话,我们就安心多了。我能冒昧问一下吗?你怎么知道我们这个时间点会来付家拜访?”商恺再问,悄悄阻止了皇甫御阳的不耐烦。
“哦,是我叔叔通知我的。”付博伦说出叔叔两个字,众人皆是一惊,他也觉察到了不对劲:“你们不是受邀来参加我叔叔婚礼的吗?”
“什么?黄钟泽是你叔叔?”安承炫压抑不住惊叫出声。
付博伦淡淡一笑:“是啊,黄叔叔和我爸爸是生死之交,多年前他曾救过我爸爸一命,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伤好后,就一直住在付家。我一直喊他叔叔,叔叔,习惯了。”
“他是付家很多年了?”皇甫御阳眯起眸子,看来这个黄钟泽隐藏得比他们想象得都深。
“大概有二十年了吧。”是黄钟泽让他去接他们的,他们不是他的客人吗?怎么会像在审问犯人似的?
众人皆是一惊,万万没有想到黄钟泽竟早就浸入四城四大家族的内部核心。
明天就是叔叔大喜的日子,这些人难道不是他请来的客人吗?怎么一个个像审问犯人似的,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皇甫御阳几乎要受不了付博伦的装疯卖傻,欲上前把话挑开,是商恺一直拦在他面前。是的,比起隐藏的暗处指点江山的他,一直活跃在公众视线下的他更加长袖善舞。
悄悄给皇甫御阳递了个眼色,让他稍安勿躁。
他们的表情都很奇怪,付博伦就算再想维持君子风度,也不得不问一下:“是我误会了什么了吗?”
“不,没有。我们是黄先生请来的客人,我们有份礼物想要亲自交给他。现在方便见他一面吗?”商恺着实不明白付博伦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
不过,现在在他的地盘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算是演戏,他们也要陪演到底。
“当然可以。叔叔现在在那幢别墅里,各位请吧。”付博伦指了指主屋南边的一处别墅。
听完付博伦的话,皇甫御阳再没有陪他演戏的耐心,第一个冲了出去。
付博伦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勉强挤出笑来:“请。”
与此同时,皇甫御阳已经冲进了别墅。这里和主屋的古意盎然截然不同,纯现代化的设计,法氏的浪漫繁复及奢华。
偌大的客厅没有人,皇甫御阳冲上了楼,再也压抑不住惊恐,一间间踢开了门。没有人,没有人,还是没有人!
“黄钟泽,你给我出来,出来!把遥遥还给我。”过多的惊惧堆砌在心头,成了一座云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张请柬宛如巨大的红色炸弹,彻底炸碎了他的理智。
“黄钟泽,你出来,出来,有本事别做缩头乌龟。”皇甫御阳气得踢翻了所到之处的障碍物。
随后赶到的付博伦看到这一幕惊讶不已,压下怒气:“皇甫总裁,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你们不是来参加我叔叔婚礼的吗?”
到了此时此刻他若是再觉察不出就是天下第一号的大白痴了。
皇甫御阳一把上前,揪住他的领子,赤目欲裂,冷硬的轮廓透着杀气:“说,黄钟泽在哪里?苏乐遥在哪里?”
看似文弱,儒雅而风度翩翩的付博伦竟一下就挣开皇甫御阳的挟制,并且给了他一拳。
皇甫御阳太心急,也是被付博伦斯文儒雅的外表所迷惑。对他没有防备,没想到他竟是个练家子。
商恺忙上前扶起皇甫御阳,见他嘴角浸出血来:“你没事吧?”
皇甫御阳推开商恺,自己站了起来,一步步靠近付博伦。眼底的狂风暴雨消散了,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幽深。
付博伦敛去笑容,露出霸气的一面:“皇甫总裁,我敬你是客,但也请你尊重一下你自己。虽然,皇甫家是四大集团之首,但我付家并不依附于你。所以,你不必对我指手画脚。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事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倘若你们想要闹事,那我也不怕。”
“你不是说黄钟泽在这里吗?怎么不见人影?”皇甫御阳问,不见怒气的脸上,嘴角蜿蜒下一道血痕,看上去更具威严。
“可能出去办事了吧。”他只能给出这个答案。
皇甫御阳一步步上前逼近付博伦,他也不避不让。
商恺欲再上前阻拦时,只见皇甫御阳掏出手机,指着图片上的人说:“他就是你的叔叔黄钟泽?”
付博伦不知他要耍什么花样,却还是如实点点头。
他又指了指旁边的苏乐遥:“她是我的妻子,苏乐遥,现在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
此话一出,付博伦脸色大变,过了好半晌,扫视了一眼周围,才挤出一句话:“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