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遥只能自己一个人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缓慢往前挪。有力不从心,也不想面对,所以,走得格外的慢。
只是,走得再慢,路总是有尽头。
当她面对穿着牧师服的神父时,唇角竟勾起轻笑。
她只觉得一切好讥讽,黄钟泽因得不到她母亲,所以,想用这种方式得到她。
其实,他是得不到她的。不管他中威胁利诱,还是迫害挟持。他得不到她的心,更得不到她的灵魂。他唯一可以得到或许是她的身体。
苏乐遥唇畔乍现的那抹笑令黄钟泽感觉刺目,不由得眯了眯眼:“你笑什么?”
坦然迎向他因贪婪,仇恨而疯狂的眼睛:“我笑你好可悲。黄翰,你的一生活得太可悲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掐住她的脖子,怒目而视。
他的一生如此成功,如此辉煌,他怎么可悲了?看看这一室的大人物,谁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王室又怎样,贵族又如何,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般捏死他们。
试问这世上有几人可以办到?可以做得比他好?
而她,一个他阶下囚而已,居然敢对他出言不逊?坦率得说,就算苏姗娜复活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来看,她的存在就是他的耻辱。
她是他未婚妻背叛他的证据,是个孽种!
他要她,是她的荣幸。她应该卑躬屈膝为她可耻的母亲向他请罪,而她非但没有一丝丝对他的敬畏,还一直对他出言不逊,挑战他的耐性。
别忘了,她现在只是他手上的一只蚂蚁,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她根本就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脖子被掐,呼吸不顺,苏乐遥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生命受到威胁的惊恐:“我说,你好可悲。以前你想得到我妈妈,借着苏家的势力往上爬,却没有成功。现在呢?你又想用征服我去满足你那变态的虚荣心,自欺欺人,你可以得到苏家的女人。然而,你忘了至关重要的一点,就算你真得到了我,也得不到我的心。而且,你的阴谋是不可能会实现的。”
苏乐遥每一个都刺入黄钟泽灵魂深处,没想到这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怎么把他看得这么透彻?
是的,不管他站得再多,掌握了多少人的把柄,可以享受怎样的贵族待遇。在他心灵深处,永远住着一个不自信的灵魂。
“别仗着我现在宠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苏乐遥,说到底你的一切都在我手里,包括你的命和你在乎的所有一切。”黄钟泽肿红了脸,一字一顿。
“是啊,你除了要挟我,还能做什么?”她毫无所惧,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所有的惊恐,慌张都是惘然,只会成为他制衡,束缚自己的利器。
“不错。你现在已经敢跟我顶嘴了,有进步,我喜欢。”脸色在一阵狂怒之后,突然转为欣喜。
苏乐遥简直要被黄钟泽的喜怒无常给整疯了,他的脑回路根本就不正常。
“牧师,你还不快点进行仪式。”罪恶的手从苏乐遥脖子上爬下来,改挽着她的手臂。
“是,是,是……”被吓得不轻的神父只能一个劲点头称是,快速念起了誓词。
“黄钟泽先生,你愿不愿意娶……”话还没问完,黄钟泽便心急地说。
“我愿意。”
神父紧张咽了咽口水,转向苏乐遥再问:“苏乐遥小姐……”
“她不愿意。她是我的妻子,今生今世都不会嫁给除我之外第二个男人。”一道高亢的男声响起,宛如天籁。
苏乐遥寻声望去,泪光涟涟。
明明才分开没多久,却仿似有几个世纪不见。
“皇甫御阳,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黄钟泽怒喝,他明明将他关了起来,关在他私人最牢固的囚人之地,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黄钟泽,别以为你真可以一手遮天。外面已经被E国的特种部队包围了,你插翅难飞,束手就擒吧。”皇甫御阳一脸正气,仿佛从天而降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