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麦长青死在陈家的消息传入薛家女人耳中时,她先是一愣,旋即放下了毛笔,那张素來古井无波的面容上浮现一抹凝重之sè,望向告诉她这个消息的薛贵,疑惑道:“死在陈家。”
“嗯,据可靠消息,当时陈家闯入一个刺客,死了三个下人两个保镖,麦长青当场被刺死,陈逸飞躺在麦长青旁边,小腹上插着一把匕首,被人发现时已经深度休克,如果不是及时送到医院,恐怕也小命难保。”薛贵苦涩地笑道,揉了揉鼻子道,“姑姑,这事儿你怎么看。”
薛白绫楞在原地,良久后抬起脸颊,轻轻吐出一口气息,缓缓道:“韩小艺要头疼了。”
“是啊,韩家是最有嫌疑的,但那丫头就算真想陈逸飞死,也不会用这种玉石俱焚的办法吧,韩陈两家正在风头浪尖上,陈逸飞被人暗杀,谁会不怀疑韩小艺。”薛贵无奈地摇头。
“理智的人明白韩小艺不会这么做。”薛白绫目光微妙地说道,“失去理智的人就难说了。”
“最倒霉的是麦长青,早不去迟不去,碰巧这个时候去,否则死的就不是他,而是陈逸飞了,最遗憾的是据说凌红刚给他生了个儿子,连儿子都沒见上一面,唉…”薛贵忍不住点了一支烟,凝眉道,“姑姑,你说凌家公主会不会发疯。”
“谁知道呢。”薛白绫眉宇间掠过一丝苦涩的意味,那个被称之为年轻版女王的凌红可不是省油的灯,如今她丈夫死了,她会善罢甘休。
“要不要去韩家看看。”薛贵表情凝重地问道。
“为什么去。”薛白绫反问。
“,。”薛贵张了张嘴,心想,“韩家有难,林泽肯定也遭殃,真的不去。”
“这点风浪都经不起,以后怎么掌控韩家。”薛白绫略有些冷酷地说道,“再者,我们要是介入,指不定也会被那帮发疯的人怀疑,何必自寻烦恼。”
薛贵点了点头。
姑姑说的沒错,这可不是小打小闹,虽说麦家和凌家算不上顶级家族,可两家在军界商界都有很厚的底子,惹上他们,不死也得一身sāo,他明白姑姑的意思,一方面韩小艺的确需要淬炼,另一方面,,姑姑恐怕也不会拿薛家的前途开玩笑吧,不伤筋动骨的事儿,她或许会出手帮忙,可这种随时可能惹上一身麻烦的事儿,姑姑终于还是理xìng地选择了旁观。
然而,薛白绫不出手除了以上两个理由,还有更深层次的一个原因。
当局者迷,旁观才能灵台清明。
她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她需要以足够的脑力來思考这件事儿的前因后果,若是被发疯的人缠上,她肯定沒jīng力去推导。
索xìng旁观,兴许反而能经过思考后放出一些对韩家有利的风声。
此刻跑出去支持韩家,无疑是愚蠢的,也是不理智的,出去又如何,除了联合韩家对抗外界压力,薛白绫想不出其它作用。
抛开林泽这层关系不提,薛白绫并不认为韩家跟薛家有这份交情,即便加上韩镇北当初的请求,也不足以让薛白绫把薛家搭上去。
……林泽回來时韩家已经被堵住了。
沒出动军用车,门口却停下十几辆黑sè轿车,一个个身形彪炳的西装保镖站在门口,与韩家的保镖对峙,不用想,林泽也知道是凌家和麦家的人。
甫一瞧见这幅画面,他就一阵头疼。
事实上,换做自己是这两家人,恐怕也会第一个怀疑韩小艺,甚至自己,,可偏偏这事儿真不是自己或韩小艺干的啊,这得多憋屈。
林泽快速进入别墅,客厅内却并未出现火药味浓郁的吵闹,反而是各自坐在一方,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
韩小艺这边有福伯韩小宝以及陈瘸子,他们的对面则坐着两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身后站着数名脸sè冷峻的西装保镖,看上去孔武有力,隐约夹带着威严的气焰。
几乎只需要一眼,林泽便猜得出这帮西装保镖是军方的人,应该就是神sè冷漠坐在沙发上的男子部下吧。
韩小艺见林泽进來,心头一阵后悔,早知道对方会直接杀到韩家,就不该让林泽回來,现在回來,反而有点自投罗网的味道,但如今的韩小艺也不是雏儿,见林泽过來,她迅速站起來,将林泽拉到旁边道:“两位叔叔,如果我沒有诚意,会把他叫回來吗。”
林泽脸sè很是含蓄,附和韩小艺道:“麦公子的事儿我也是刚刚听说,很遗憾,之前我的确跟他有些不大不小的误会,但对于麦公子的为人,我是十分欣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