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不认识我了?我是你陈叔叔啊!”
中年男子显得格外高兴,更是一个劲和我套近乎。
我立马打起精神,用着一种审视的目光望着面前这位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陈叔叔。
男子同样看出了我的异常,收了笑容,开始变得慌张。
“难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我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我可不想撒谎。我还不知道他到底是干嘛的呢,万一他要是潜逃的罪犯,跟他攀上关系我还得倒霉。
“草!人算不如天算!你居然真的失忆了。”中年男子愤愤的一拳砸在墙上,脸上露出了无比复杂的痛苦之情,紧接着,他想起了什么似得,赶忙又问:“那你老爹朱齐呢,他在哪儿?快点把他叫来,就说我陈老九找他有急事!”
我还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脑海中不断揣摩:他叫陈老九?完全没有映象啊!可是他居然还知道我爸爸名字,看来,他真的认识我们。可他说我失忆了,呵呵,我咋不记得我失忆。简直纯属搞笑!
“你个死孩子,傻站着干嘛?听不懂我说话吗?快点叫你家老头子过来!再不来的话,就要出人命啦!”
陈老九急得原地直打转,我看他眼神,要哭了似得。
“那个,我父亲五年前就离家出走,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所以,我压根不知道他在哪儿,更不能帮你传话。”
提到父亲,我的心不禁一阵揪痛。五年前的一天,父亲接到电话,急急忙忙出门,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母亲正是因为担心父亲,久虑成疾,两年前,不幸离世。
所以,在我内心,一方面思念父亲,另一方面,我对他怀恨在心。要不是因为他,母亲就不会这么幸苦,这么早离开。
五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打听他的消息。
“什么?你……你说什么?五年前他出走,至今未归?”陈老九木讷着望着我,脚底不稳,蹭蹭蹭向后倒退了两步。
客厅内,我给陈老九倒了杯热水,只见他双手用力抱头,看上去十分痛苦。
“朱齐,你这个王八羔子!”
隐约间,我听见陈老九在骂父亲。
他究竟和父亲是什么关系?究竟为何而来?又为何莫名其妙的说我失忆?许多问题一下子涌出我的脑海。
我坐在他对面,想要好好的听他解释一翻。
陈老九似乎明白我的意思,二话不说,直接从他随行的包里,掏出一叠信封递给我。
我好奇的接过信封,慢慢拆开,里面居然是一摞照片。
我挑出颜色发黄,看上去最破旧的一张照片,上赫然写着一行字:一九三八年十月国民第十三考古队秦岭合影。
看到这儿,我心里有点发虚。喉咙滚动了下,撇了眼坐在对面的陈老九。然后,继续低头看去。照片背景是一片森林,中央有十来个人,穿着统一的服饰,每个人表情各不相同,但多半洋溢着无限的高兴。
我很快将目光注意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上——爷爷!
没错,我的爷爷竟然也在照片上。
我颤抖着手,快速翻到下一张照片,再次出现了两个熟人。
父亲!还有现在正坐在我对面的陈老九!
从照片颜色上看,应该是不久之前拍的。父亲正和陈老九肩并肩,手里举着一个铁锹,单手向上,神情十分激动,两侧还有些旁观者望着二人拍手鼓掌。
我缓缓放下照片,心里已经有了点底。原本,我以为陈老九是公安或者打击盗墓的特警,没想到,他竟然和我父亲一样,是一个土夫子!
没错,我爷爷是个土夫子,父亲也是个土夫子。长久以来,我们家族一直从事盗墓的行业。所以我才会对古玩这么感兴趣,才会如此精通古玩。
但是,到了我这一代,爷爷有意想要断掉盗墓一脉,因此,我并没有得到爷爷和父亲关于盗墓的真传。否则的话,今天的我恐怕就不会安于现状,待在一个小小的县城里安稳度日了吧。
“现在,你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陈老九看了我不一样的表情,便知道我心理变化,对,他猜得不错,我开始有点相信他了。
“我父亲现在怎么样了?”我用手敲了敲最上面一张照片,示意陈老九给我说明一下。
陈老九看了下照片,便眯起眼前,慢慢回忆道。
“这张照片还是两年前在内蒙古拍的。你仔细看照片左上角,那儿有许多羊群。去内蒙古的原因,我想就算我不说,你也明白——呵呵,我们在那找到了疑似元朝皇室的墓……”
原来,这些年来,陈老九一直和父亲合作,走南闯北,到处寻墓。但凡有丁点消息,他们就会倾巢而出,把当地翻个底朝天。
而五年前,父亲正是接到陈老九电话,才会不顾母亲反对,前去与他会和。
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三年间赚了不少钱。
就在第三年,他们想要收手,歇息几年的时候,又收到消息,在内蒙古阿拉善盟疑似发现元朝皇室墓。
再三商议之下,父亲和陈老九决定再干最后一票。
“后来呢?”我端坐在陈老九对面,聚精会神听他讲,可他就此戛然而止。
陈老九犹豫了会,我注意到他双手攥紧几分。
“后来我跟你老爹安全出来,我们两个在包头分手,之后就没了联系。”
直觉告诉我,陈老九这个匹夫在撒谎!娘的,演得太不专业了!
我呼了口气,语气冷冷道:“请你告诉我实话好吗?”
陈老九直愣愣望向我,开始还一副死不承认,末了,估计撑不下去了,深深叹息了会,继续说:“你是朱齐儿子,告诉你也无妨,没错,我和你老爹在墓室里发现了一件闻名已久的宝贝——龙首鼎!”
陈老九一字一顿,把龙首鼎三个字读的格外重。
我的心咯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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