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征税局长的经济谈
元旦有三天假期，华子徐依依不舍地离开第二故乡，站在长地花园门口等待返乡的奔驶客车，这铁马在四个半钟头后即到家；由于时间距离的接近，华像嫁到外县的婆娘常见到兄弟会硬起了腰杆。回家华必找叶班长。
叶班长却是神龙露首不露尾，不是在哪里点开了卷闸门。华子徐进去二楼茶室，却是头发黑白相间的人围坐着打麻将，杯子里冒着热气，华居然认识其中头发最黑的人：“林股长林主任。”华似瞄非瞄地看了一眼麻将，就专心地坐下来冲茶，拧开水龙头放出矿泉水，点了几个按钮，很快从敞开的壶盖中看到水泡升起。有个声音喊着：“你会冲茶啊。”银行工作的第一步就是加水冲茶迎送客人，华自然也不能免俗。
加茶已有三个巡回，林股长扬起麻将子介绍道：“这是电信局辞职的钱经理，考了研究生，很有勇气。”一个站立着的人说：“能出去就出去，尤其是去沿海。”这时华才特意注意到只有一个观牌者，50多岁，高高大大，似一位领导。华自谦：“略微有一点胆量。”
观牌者落在棕色沙发上，自报家门：“我在县国税局。”华在县城里上过十年班，多少有过些人脉：“你认识一位国税局一位姓徐的计算机人员。”“徐彬。”华可以确认是难得见到的国税公务员无误。“徐做计算机维修很早，常来电信局财务室帮助我，可是没有赚到钱。”观牌者点头：“他很专心。”
观牌者放下茶杯：“你认识张小军吧？”华知道是师兄张小军：“张师兄在市局财务部负责时，我常去找他吃饭。”“过去一年了，经济仍然一直是低谷，税收都难以完成，作为税源的企业找不到利润来源甚至失去现金流。这一次危机是见不到尽头。”华又在说新闻了：“首都报纸上在影射团干出身的到了年龄就可升官，却不稼不穑。”观牌者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团本来是后备领导。”“今年省里从银行和国有企业抽调年青干部去各个县做团县委副书记，应是中央精神吧，与首都报纸的论点一致。”华此时变成了好时事者。
林股长理顺了麻将，有一点空闲：“这位是城区税务分局长。”好像等别人聊得投机时介绍身份就没有森严层级带来的障碍。华表示尊敬似的点点头，这是个习惯动作，另外也感动税务局长的身份本身就代表经济学家。“税务是经济的核心，是政府的核心。”税务局长感叹道。华看着远处的烟雾笑着说：“李自成失败在于不收税，因此建立不起各级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