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警察来了难道还能管爷爷打孙子？”杜蒙飞的嗓门大了。
“老杜，冷静点，怎么也不能打孩子。”王敌军也觉得杜蒙飞有些过分了。他知道老嫂子过世之后，杜蒙飞就一直很孤单，他本以为认了孙子，有人照顾杜蒙飞也不错，没有想到老杜啊老杜，脾气和年纪一起长，比以前还厉害。
“这是爷爷管教孙子，你看看他现在什么样子，不要说配上宝允，完全就是个没出息的窝囊废，我们杜家怎么出了这么个混账东西。”
王敌军苦笑，杜兰这模样是不怎么样，可是也不能打孩子：“老杜你消消气，孩子还年轻，只要教育的好，还不能断言。”
“教育怎么教育？连大学都不上的人就是社会垃圾。”这老头子可是开了地图炮了，刘芸贞更是因为这个原因被他鄙视了几十年。
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包括王敌军，因为他也没有上过大学，他是去当兵了。不过杜蒙飞根本没有注意：“我们杜家是书香世家，他竟然说要画小人书，我们杜家祖宗的脸都丢光了，我能不生气么？”
“生气，应该生气。”王敌军说道，他知道老友就这个脾气，所以也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只是继续劝。老友年纪都这么大了，脾气又臭，基本没有人愿意和他来往，要是这门亲人也砸了，那以后杜蒙飞可真的要孤独终老了：“不过生气解决不了问题，有问题大家说清楚才是。”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和打人的人没有什么可说的。”刘芸贞气道：“走，你们两都给我走，我们不欢迎你们。”
刘芸贞还在检查杜兰的脸呢，除了红印什么都没有。“妈，我没事。”杜兰笑呵呵地说道，然后看向老头：“我脸皮厚，倒是你老人家的手心没事吧？一定很过瘾吧，不过瘾的话，我还有半边脸，也让你过过瘾？”
……死寂。
如果之前杜兰被打只是沉默的话，现在杜兰这话就让人无话可说了。
绝了，虽然知道不应该，但夏雪就想笑。王敌军也看了杜兰一眼，这孩子不一般，荣辱不惊，被打了，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就算王敌军见多识广也没有遇到过。
倒是杜蒙飞气得浑身发抖，杜家怎么能出了这么一个下作的东西。杜兰的话没有让杜蒙飞刮目相看，一生困于学校的老人思维呆板，看人都是固定模式，学习好的才有出息，退学的都不是好人。被长辈打，应该羞愧难当，杜兰这话中透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感觉，让杜蒙飞更加气愤了。
“老杜，不要气，你可是有病在身，不要气坏了身子。”王敌军立刻说道，“你小子被打了还觉得光荣是不是？”虽然觉得杜兰很对自己的口味，不过为了老友的身体着想，还是要这么说。
王敌军朋友很多，但真心朋友就杜蒙飞一个，除了他们之间从小长大，也是因为杜蒙飞虽然古板但每一次都能直接指出王敌军身上的缺点，王敌军就是在不断改进缺点的过程中获得成功的，可以说杜蒙飞是他的良师益友。
无缘无故被打，就算血缘上对方是自己爷爷，杜兰也是有火气的，又不能打回去，只能抓住老人的痛脚下手。那么这样一位重视传统的书香门第老者，最害怕什么？当然是家里出了不肖之徒，所以杜兰故意这么一说，就把对方气得够呛。
不过杜兰也不想把老人家气出毛病：“有事的话，还是送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