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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扶摇之变(八)(1 / 2)

 烁清的右臂轰然腾出数以万计的青紫色电光,抬起便是一掌,呼啸里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朝慕容归一对了过来。慕容归一瞳孔一缩,然而距离太近已然来不及发力,生死便在一瞬之间。那道青紫色手掌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只霎那间便打碎了紫微炁剑,与慕容归一右手一只肉掌结结实实拍在一起。

只听“咔嚓”一声清响,慕容归一只觉得眼前一黑,整条右臂剧痛难当,整个人如炮弹一般顿时望后被击飞了百丈之遥。那青紫色手掌以死亡法则蕴含了数层极其凝练的黑色坤阴之力,透过手掌向他体内肆虐蔓延,只眨眼功夫便将右臂经脉冲得七零八碎。慕容归一惊怒万分,只当烁清早已挣脱沧海阵束缚,一眼瞧去,却见百丈之外,一身黑袍的烁清仍旧万事不知,仿佛失重一般游走飘荡。他眼皮一跳,背后一凉,电光火石间窜出一条黑影在他身后闪将开来,双手成拳,散发纯黄光泽,悍然向慕容归一锤来,口中桀桀笑道:“了不起,坎之法则简直出神入化,想老夫引爆十颗生灵珠,这样都杀不了你,你可真难对付。”

慕容归一眼神一凝,左手护住头部后脑,右手却因为被偷袭得手经脉具废骨头折断,又如何能再做动作?当是时,他脑中思虑千万却不得良策,只有蜷起双腿,将背后破绽留出来,然后一股柔和蓝芒自丹田涌动出来,裹挟三分青绿,一分死气,迅雷不及掩耳在背后凝成一面三色光盾,堪堪与那双纯黄铁拳撞在一起,只怕再晚一瞬便有性命之虞。

轰然巨响,那铁拳仿佛万钧山岳巍峨冲撞,带着浑然一体沉稳如山般精纯的艮之法则,打破三色光盾,狠狠砸在慕容归一背后。身上剧痛传来,他胸口一甜,再也忍不住,一大口鲜血如夜色玫瑰喷将而出,整个身体如断线风筝一般直直望下落去,几个呼吸时间,又一声巨响,竟是硬生生摔在扶摇山顶。尘土飞散,露出一个直径半里,深约数丈的大坑。慕容归一胸前殷红点点,面色如霜,嘴唇乌白。

远方高天里,烁清终于从沧海阵中苏醒过来。他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只见百丈外一个黑衣中年男子凌空而立。这男子天庭饱满,刀眉圆眼,面庞微方,不怒自威,大有枭雄本色,远远看去,气度不凡。烁清暗自咬牙,阴阳怪气道:“这刮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黑衣人只盯着扶摇山顶,瞧也不瞧他一眼道,“我不出手,等着给你收尸?”烁清哼了一声,从衣摆上扯下一条黑布,裹起那张狰狞的脸,接着道:“如果我死了,那也是命数使然。你插手我和慕容归一的事情,太也不地道。”黑衣人冷笑一声,“别忘了,我也算与他有仇。你的寰天都沉睡了,还想怎的?好好留着这条命,我们事情可还不少。”他眉头一挑,接着道:“你我一齐出手,不要余力。这厮强悍成这样,真的是人?”他语气谨慎:“好在他现在身受重伤,我们小心点,可别阴沟里翻了船。”

黑衣人话音刚落,身体化为一道残影,手上顷刻间捏了十几种法诀手势,径直往扶摇山顶掠去。那一头慕容归一勉强站起身,只觉得背后一片麻木。他将体内灵力运转起来,却发现身体大大小小脉络尽皆断裂。两次被偷袭猝不及防,他嘴角一扯,没想到会伤得这么严重。他胸口一阵抽搐,又咳了几口血,夜色下身形单薄,孑然寂寞。

有杀气从头上几千丈传来,慕容归一瞳孔一扩,漫天芥子印入眼帘。他口中轻喝,左手五指托天,破衣猎猎无风而动,十颗瑰丽不可方物的星团冉冉升起聚在手心之中。只听“呔!”一声大喝,他手掌握紧,几道璀璨白光从指缝中渗出,然后手形一变,双指并拢,一柄凛然炁剑浩然成形,剑身九尺,上有古篆’太微’二字。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与烁清联手攻来,一上一下,一前一后,左右纷至,不分彼此。这二人配合天衣无缝,战力发挥更甚于实力之和。慕容归一重伤之下脚下依旧不乱,步伐精妙绝伦,比起玉虚剑宗的顶阶身法’玲珑游天步’毫不逊色,一时间竟斗成了五五之局。他左手太微炁剑大开大阖,每次交击皆撞得黑衣人与烁清血气翻涌,虎口眦裂,鲜血直流。那黑衣人暗自传音烁清道:“三垣剑诀皆是扶摇山两伤术法,这其中太微剑大开大阖刚正不阿。我们只需卸力防守,时间一久,他自然撑不住。一旦露出破绽,我们便伺机反攻。”烁清也不说话,只是心中叫苦不迭。这太微剑刚猛犹在传闻之上,然而他坎之术法涉及不深,远未达到参透至柔法则的地步。当下只得咬紧牙关硬着头皮,以阴阳卸力,再辅以生命法则,以达生生不息的效果。于是在慕容归一连续进攻下,烁清右手裂开又愈合,愈合又裂开,反复循环,直痛得他心中骂娘。如此兵刃相接,乒乒声不绝于耳,看似慕容归一占了上风。

实则不然。此时此刻慕容归一面容严峻,这黑衣人眼神老辣阅历不凡,不知是什么来历。每一次进攻他体内脏器便如同被钟杵重捶,这样拖将下去只怕敌未伤自己要先撑不住了。他微微点头,脸上作抽搐壮,剑法之中卖了个破绽。黑衣人与烁清信以为真,心中大喜。只见黑衣人怒喝一声,从怀中祭出一个拇指大小水晶头骨。那头骨怪异非常,竟有五面,每一面又有不同神情,飞旋间变为巴掌大小,发出凄厉诡笑。慕容归一“咦”了一声,轻声点头道:“原来是你。这便是’第二法相’?”黑衣人桀桀冷笑:“将死之人,无需多晓。”话音刚落那水晶头骨喷薄五色华光望慕容归一身上撞去。慕容归一苦笑摇头,这攻势来得快,威力更是惊人,以他现在的状态如何接得?瞬息间水晶头骨从太微炁剑的路数破绽里钻出,鬼哭狼嚎撞来。慕容归一放弃太微剑朝天一抛,左手化为莹莹蓝光护在胸前,两股力量轰然便撞在一起。看似含蓄内敛只巴掌大小的水晶头骨却爆发出极端磅礴的力量,慕容归一体内经脉皆靡,坎之法则在对峙中消耗惊人,只片刻便没了供给。那只肉掌经不住冲击,手背狠狠撞在自己胸口,一口鲜血喷出,直望后飞了几百丈。慕容归一嘴角艰难一挑,那柄被他抛飞的太微剑正旋在脚尖,只听他嘴里轻声嘶哑:“秘剑*太微回环。”他脚尖踢在太微剑上,那柄浩然长剑旋转翻飞,转眼便飞出了千丈之遥。黑衣人刚欲讥讽,忽然间背后一凉,旋身看去,只见那太微炁剑竟又自己转了回来!剑气如虹,劈天裂海,直取自身,转眼便到了十丈之处。黑衣人脸色大变,来不及多想,周天灵力运转了三回,蓝绿光华在双手处浮现。这人好大的气魄,横竖避不开竟想用一双肉掌按下威风凛凛的一剑。

说时迟那时快,太微剑如电射来,黑衣人双手抓住剑身,登时剑气飞溅,穿透层层蓝绿光芒,直将他一双手掌割得鲜血如注。那剑气还在前进,刃芒吞吐,透进胸口一寸处,疼得人龇牙咧嘴。黑衣人额间豆大汗珠滚滚直淌青筋暴起,双手光芒愈盛,一对肌肉虬结的手臂瞬间崩裂了衣袖,也不顾手上伤口,便要将剑身向外拔去。太微剑最终停在他胸口间两寸处再难进一丝一毫,黑衣人嘴角溢血,心头冷哼。

慕容归一遥遥相望,勉力咧嘴一笑道:“爆。”蓦然间白光乍现,一声响彻九霄的爆炸从插在黑衣人胸口的太微剑上传来。一时间天光云影,宛若末世。

一道金色流光瞬息划过天际,慕容归一定睛瞧去,却是一直暗暗潜伏在旁的烁清。此时他上半身左右手臂筋脉皆毁,只余丹田双腿尚可活动自如。然而即便如此,他心中亦丝毫不惧,只仰天哈哈大笑道:“来得好!”从他丹田中忽然涌动出八道灵炁,周身数百穴位一瞬闭合移位,只余右腿足太阴脾经隐白穴。下一刹从右足拇指间豁然喷出一道绚烂无比的灵光,直将他的身影推向极致。陡然间加速,烁清准备不及一剑落了个空,便就在身体出招的僵直瞬间,慕容归一凭空闪现,雪发四散,口中念念有词:“不周筑基,神气聚现,伏魔八百,开天一剑!”

自慕容归一右脚拇指处,一柄千丈炁剑卷云破电而来。那剑光只存在了一个眨眼的功夫,宛若天光一闪,挽成弧形,刹那间弥散。仿佛从来没有出现。

烁清喉间一哑,细长的双眼瞪大如铃,嘶声道:“天...天之三剑……慕容哥哥,竟然用在了我的身上......”他鼻尖一酸,两股热流涌出,整个人无力跪下,一大口鲜血喷出,溅在自己眼中。

只见扶摇山顶裂开了一个口子,南北贯穿,蜿蜿蜒蜒。其下万丈之处,海面一分为二,切口整齐,水汽蒸腾,不能复原。

烁清跪在裂口右侧,三柄用来格挡的光剑熔为元炁消散于天地,左肩处,白骨连肉,滴血不出,而手臂却已不知去向。

“唔咳咳咳咳,咳…咳咳……”慕容归一半跪在地,口中不住涌着鲜血,气息萎靡,面如金纸。他连呼吸都不顺畅,却哈哈仰天笑道:“人生百年,得此血战,畅快已极,当浮一大白!”

他看了跪在地上的烁清一眼,又望向远边一片尘土飞扬处,口中笑道:“来来来,你二人尚有还手之力,一个是剑宗叛逆,一个是魔道魍魉,我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好不痛快!”

那尘土中阑珊走出一人,衣裳凌碎,头发披散,面色惨白,嘴角殷红。他胸口一个碗大伤口,肺叶颤抖,皮肉不接,鲜血直冒,煞是骇人。却是那黑衣中年男子。他刚要张口,又喷出一口鲜血,缓了半晌泠泠笑道:“猪鼻子插葱,装模作样。你体内经脉半零不落,内伤脏器岌岌可危,说你命悬一线毫不夸张。我二人只消再与你缠斗片刻,明年今天便是你的祭日。”

“咯咯咯咯,可不要抢我的台词呀。”不知何时,一身黑袍的烁清缓缓站起,他声音娇媚狠毒,眼中吐火,右手放在左肩腋下,额上汗珠直滚,显得痛苦异常。

慕容归一眼中泛起亮光,霍然仰头向天,瞳孔张开,星空落下,二十二颗星辰婉转飘飞,灵动雀跃,围绕他双腿飞旋。只听一声“合”,那二十二颗恒星蓦然聚拢,化为一柄三尺软剑。只瞧那剑流动似水,周遭元炁欢呼跳动,剑身上流淌两个古篆,却是“天市”二字。那软剑被他膝盖一顶,飞到右手袖间。只见慕容归一身随腰转,袖随身动,一口长袖竟将三尺天市剑舞得俊逸轻灵,吞吐似有生命,剑影如潮,一时叫人眼花缭乱。他脚下发力,路线怪异步伐诡谲,翩翩游走于虚空,刹那他的身影便消散不见,只传来一句:“名唤’白驹’,窥时光天道之一隅,履三生百年之兴衰。”

烁清心头大骇,闪到黑衣男子身边急道:“杀才!有什么王牌杀招快快使将出来,我帮你抵挡片刻!”黑衣人点点头,情势危急,也不多言。只见他双手成爪相对,水晶头骨在距离双手掌心一寸的地方飞速旋转。他双眼冒着森森鬼气,口中念念有词:“红尘百代,兴衰荣辱,红颜几何?终归尘土......”

几道剑光一闪,慕容归一袖里剑气自成乾坤,发之随心,收之随意,浑然相成,天、人、剑三位合一,目之所及,一片剑影。

“苟苟苍生,涸辙之鲋,浮华万象,终归虚无……”

烁清心中直骂,他师承玉虚剑宗里’玉’之一派,需得一宝剑方能发挥十成功力,手上功夫倒实在稀松平常。他不像慕容归一能凝练出无穷无尽八极剑炁,身后三柄流光光剑一毁,便真真没了兵刃可用。自从他得寰天剑以来,这般穷途末路还是头一遭。他先后咬牙与天市剑炁交了十数次手,却根本摸不清路数。这剑意太过灵动,白驹步法又操控时光,速度之夸张远非常人所能揣度。只眨眼功夫身上几乎被刺了数个透明窟窿,若不是仗着玉虚剑宗玲珑游天步,只怕已不知死了几回。看样子黑衣人似乎还需要一段不短时间,烁清只恨自己不能叫那更漏滴快些,一转眼脖子被剑芒轻轻划破,霎时间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出了一身冷汗。他叹一声,猛地跺脚,右手掌心冒出一座黄色小钟向天上飞去。那黄色小钟越变越大,最后化为一座三丈巨钟将二人罩在里头,钟身黄色光晕流淌,隐隐有符咒显现。烁清怒道:“天杀的,你再不抓紧,明年就是我们俩的祭日了!这东皇钟最多顶住十息功夫,我……“他话没说完,“哇”一声忽然喷出一口鲜血,气息明显弱了几分,半跪在地半天站不起来。”只见受慕容归一一击,钟身上悄然爬了几条裂纹,慢慢延展。

原来这东皇钟与烁清息息相关,每次受到攻击必定伤及自身,钟破更有性命之忧,是以不到最后关头他也不想将其祭出。慕容归一脚踏白驹,缩地成尺,顷刻间飞上数万丈高空,哈哈一笑道:“看我打破这龟壳!”话音一落,如天星下沉,陨光坠地,他双腿化为赤色火焰,带着至为精纯的毁灭法则之力狠狠撞在东皇钟上。

黄芒四散,东皇钟钟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支撑不住。烁清“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血,整个人匍匐在地,颤抖不止。他隐约间听到’大悲’,’羽化’,’蛊惑’几个词,却筋疲力尽,神智渐远,早已分不清咒诀的意思,眼看就要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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