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他声音冷得厉害,“我母亲早就死了!”
“……”她眉心一拧,瞪着他伟岸的背影,深吸口气,“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世,我渴望母亲,可惜不知道谁才是我的母亲;可你呢?你明明有妈妈,你却当她死了……”
他背脊僵直,不肯回过头看她,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意。
一言不发。
她又继续道:“言天锦,你说我替婚这个月,要我尽妻子的义务,那你是不是也该尽丈夫的责任?”
“……”他微愣了一下,这才转过眸,挑眉。
“莫爸爸是我。干爹,既然回沙巴了,于情于理都应该给他拜年。而你,应该陪我去!”
她也许不清楚言天锦为什么这么恨慧洁阿姨,但她只明白一件事,就是慧洁阿姨每每提及他时,都是泪流满面的……
“……”他沉默,眉心微蹙。
她扬了扬戴着钻戒的无名指,“你不是说,你以此戒,娶我为妻了么?那现在,我这个做妻子的,请求你陪我一起去莫爸爸家,可不可以?”
“……”许是那枚钻戒触动了心底某根弦,他,动摇了。
“还有,慧洁阿姨的密爱钻石项链呢?秦火说你捡回来了,等会捎上,还给慧洁阿姨去……”
“扔了!”
“啊?”她显然没反应过来,“什么扔了?”
“我说我再次扔了那破项链!”
“……”她一怔,咬着唇,半晌,吼道,“言二货,你既然捡回来了,干嘛又扔掉?你吃饱了撑着啊!你不会还给我?”
他寒着脸,瞪她……
*
一辆黑色轿车在莫锦城的家门口停了下来。
这是一间充满中国风的四合屋院。
四处守卫森严。
言天锦脸色依然紧绷,熄火,淡淡说了两个字,“到了。”
梦小雅解开安全带,拎起包包和礼盒,正准备开车门,却看到言天锦依然一动不动,“欸,到了就下车啊。”
“你不要得寸进尺!”他咬着牙,语气有些冷鸷。
她真是服了这个别扭的家伙,“都到屋门口了,你居然不肯进去?”
“女人,听着!”他语句从齿缝中挤出来,“我送你来这里,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别妄想我会踏进这里一步!要么你赶快进去,要么我开车掉头就走!”
说完,他立刻又要发动引擎的样子!
“行行行!怕你了!”她打开车门,“你会不会等我?”
“……”他深凝她一眼,依然沉着脸,目光却柔和了些。
然后,微微点头。
她这才松了口气,下了车。
在三竹帮成员的带领下,进了这间古香古色的四合屋院。
她其实只来过这里两三次。
每次都会被这座屋院古朴典雅的风格所吸引。
这里,四处飘散着檀香味儿,沁人心脾……
让人不自觉就会放缓脚步,享受这份清新雅致的安宁。
真令人难以置信,这里竟然是三竹帮会长的家……
“梦小姐,莫先生已经在后院等你了。”
屋院外,言天锦独自在车里,点燃一支烟。
沉着眉心,吞云吐雾……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他真是疯了才会载她来这里!
忽然,他的视线停在前方不远处,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身上……
莫锦城是三竹帮的会长,四处被人寻仇乃是家常便饭的事。
只是,与他何干?
他手指夹着烟,转过眸,姿态冷然地继续抽着……
电话响了。
秦火来电——
“主子,老爷子刚刚打电话问我,问您是不是来沙巴了?”
言天锦眉心一沉,“谁多的嘴?”
“据说是两位小少爷……”秦火说道,“老爷子还说……主子您是不是来沙巴查探什么?还问……”
“……”他手指顿了顿,“问什么?”
“问慧洁夫人是不是没有死……”
“混账!当年的事他不会比我更清楚么?”言天锦寒着脸,吐道,“你跟他说,死了!”
“……是。”
他拧着眉,不想再讨论于慧洁的事情,随口问道,“安妮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已经办妥了。对方也签好了离婚协议,只是还没交到安妮小姐手上。”
“嗯。要避免她前夫寻仇,你派人去处理一下。”
“知道了,主子。”
言天锦沉默了一会儿,这才低冷吐道:“你去告诉老头,说我来沙巴跟那个女人无关,让他不要胡思乱想!”
“是。”秦火知道,言老爷子这么多年来,一直以为慧洁夫人死了。就连于家的人都以为慧洁夫人死了。但他们都知道莫锦城和慧洁夫人当年的关系,所以老爷子怀疑也不足为奇,“还有,老爷子问您什么时候回家?”
“还不确定……”
言天锦话音还未落下,突然——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