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闷。哼一声,这女人让他感到意外,“你…………”
旋即,
“咝……”他冷抽一气,“咬痛我了!”
这女人,墨爷早就领教过!
不过,他就是上瘾!
“哦哦……那我轻点……”
说着,抱着他的头,刻意挡住他的视线,一边脱掉鞋子。
安妮看着掉下来的鞋子,立刻会意过来。
捂住小丫头,偷偷莫莫从底下爬出来,跪在地上挪动着……
“咝……这样叫轻点?”男人不蛋定了。
“……唔唔……这样行不行……”她鼓捣了一会儿。
“咝……疼……”
“你丫到底是有多弱不经风……”她猛翻白眼!她的牺牲也很大好不好!
房内,无语声声。
安妮抱着小丫头,听着他们的对话脸红心跳……
趁梦小雅和言天锦快要缺氧之际——
安妮这才爬到门边,轻轻旋开门把,终于将小丫头迅速带离了现场………………………
*
“麻麻……麻麻……”
小丫头一路呼唤着,小手儿挥舞,“安妮阿姨,麻麻要被【厕所之魔】吃掉了,久久要去救麻麻……”
安妮抱着小丫头跑了出来,“久久乖,麻麻不会有事的,听安妮阿姨的话,咱们先回家,好不好?”
“偶不要!那个【厕所之魔】好讨厌!说久久是小章鱼、是小海鱼还是小狗狗!久久恨他……”小小姑娘心眼小,可记仇了呢。
“……”安妮忍俊不禁,“对哦,小久久刚刚尿裤裤了是不是?”
“哼……”小丫头嘟着嘴,“都是【厕所之魔】害的!”
“呵呵,那先跟安妮阿姨回去换衣服哦!不然小久久臭臭的,会没有男生喜欢哦!”
“可素……麻麻……”小丫头纠结着小。脸蛋儿。
“别怕,久久乖,好好睡一觉,很快又见到麻麻了哦……”
安妮一边哄,一边将久久带出了别馆。
她不知道的是,身后,一直有一双慈祥的、感动的、期盼的眼睛在看着她们……
直至她们的身影消失,于慧洁才扬起假肢,轻轻擦拭脸颊的泪水……
心忖:天锦,你知道你有个可爱的女儿了么?久久真的好可爱……像个小天使……可你和小雅之间究竟是怎么了?她为什么要瞒着你?妈妈该怎么帮你呢……
房间里,流窜着暧。昧的气息……
“唔……”
直至屋子又恢复了宁静,直至梦小雅差点透不过气来……她才撑着手臂……
她大声喘着:“喂……你够了哦……”
丫,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沉默了稍许,一阵轻柔低沉的笑声自他喉咙逸出来,“呵呵呵……”
跳跃着蛊惑的因子。
“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瞒了我什么……不过,我喜欢你这样笨拙的掩饰方式……”他的指尖摩挲着,轻喃。
她心脏扑腾乱跳了一下。
“瞎扯!谁瞒你了啊?”她白着脸,想要挣扎起来,却被他双臂桎梏得紧紧的。“放手啦!会压到你的伤口……”
“现在才反应过来,会不会迟了点?”
他闷。哼,声音里夹杂一丝隐忍。
她还算有点儿良心。
其实方才她扑上来的那一刻,他肩背后就被挤疼了……只是他不想喊疼,又或者,太过渴望这个女人的体温……
她眉头一拧,慌张道,“真的压痛你了?会不会又流血了?言天锦你不要老是这个样子……痛就喊出来啊……”
一边说着,她一边就要开灯,检视他的伤口。
却被他阻止了,紧紧抱住她,哑着嗓音,“欢儿……还好你没事……”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震得她心尖一紧。
鼻子忽然有些发酸,她从他的身上爬下来,依偎在他身旁,思忖了许久,才终于问道,“言天锦……为什么要帮我挡子弹?你知不知道这样做,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他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粗粝的指腹拂过她脸颊,“没想那么多,反正就这么做了……”
“……”她身子微微一颤,瞬间红了眼眶,手指绞住,闷闷道,“言天锦……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毕竟我们不过是玩一场婚姻的游戏……”
他的手紧了紧,似是想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我既然要你像妻子一样对待我,那么我会尽可能地像丈夫那样对待你……欢儿,我说过,我是认真的……”
或者,这辈子从未这么认真过。
她的心因为这句话,仍是无可遏制地跳腾起来……
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男子,却在最紧要的关头死命护你,老实说,不感动是假的。
可是,这样的感动,总会让她心生不安……
她害怕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亦或是她真怕自己,会真的死在这座替婚的坟墓里,一个月后就再也爬不出来。
忍着心酸,她赶忙转移话题——
“言天锦,你真的不原谅慧洁阿姨了么?我看得出来……她这些年过得很辛苦……”
“……”他沉默了,身子明显紧绷起来。
她接着说,“其实,站在女人的角度,我多少能理解她……虽然她当年抛下你的举动确实狠心,可是打个比方,一个女人被人强。奸后,还怀了孕,你觉得她不痛苦么?她本来就有相爱的男人,一夕之间,幸福被摧毁了,这种滋味……想必很难受吧……”
“……”言天锦依旧沉默,梦小雅仿佛能感觉到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冷意。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他。
“不是!”他突然说道。
“啊?”
“是我父亲醉酒,因为对亡妻思念过度,在婚后强行占有了她……”他声音有些清冷,僵硬地解释。他着重‘婚后’两个字,言下之意,是于慧洁本来就没有尽到做妻子的义务。
可是,他又痛恨父亲!
于慧洁不爱他,为何他还偏偏要娶?
“可慧洁阿姨不爱你父亲啊……这样做,不等于是让她更恨你的父亲么?”她叹息,“她或许做了错事,虽然我不知道她的手是怎么断的,虽然也不知道为何你说她要杀你……可是言天锦,你恨你母亲的同时,自己的心不也在难过么?”
她永远记得,两年前的那晚,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告诉她,那日是他母亲的忌日,那种悲伤是骗不了人的……
却回过头,才知道这个男人,根本就知道自己的母亲还在生,却宁愿当她死了。
可即便是当她死了,为何在她‘忌日’的时候,又那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