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在这条狭窄的紧急通道里,一层又一层的向上跑去。
到了最后那人跑上了天台。
言天锦冷冷的一笑,他要是往下跑可能还不会被他抓到,但是这个人选错了路。
他紧追几步也上了天台。
“咔吧……”言天锦转身将天台门关上了。
那个人就在前面距离他不到二十米的大楼边缘,看来他已经再也跑不动了。
他背对着言天锦,弯着腰,双手撑着双腿,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言天锦也感到了身体有些累,但是他平常没少锻炼,这样的活动他还是吃得消的。
他很快的平稳了自己的气息,带着一丝的冷笑一步步向着那人走去。
“哼哼,刚才你不是跑得很快吗,怎么不跑了。是不是发现已经跑得只剩下前面的悬崖?我可以让开一条路,让你再跑一回。”言天锦就像是一只猫,他不是单单为了抓这只老鼠,而是在享受这样的一个过程。
那人伸出一只手摆了摆,示意不跑了。
言天锦真的很看不起这样的对手,还没怎么样就先认输了。
“说吧,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谁叫你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你也来过医院,给我父亲了一张报纸……”言天锦说到这里,垂着的手已经捏成了一个拳头。
因为就是这张报纸,差点让父亲的治疗前功尽弃。这件事他已经认定不是一个人所为,肯定在这人的背后还有一个指使他的。
这样就能确定和言于峰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了。
言天锦一步步的接近前面的人,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前面的人似乎已经准备面对自己不再逃跑了。
当他们之间只有十米距离的时候,前面的那个人看来已经调整的差不多了。
他慢慢的直起了身子,缓缓的转过身来。
当言天锦看到那人的真面目后,先是一愣。
言天锦在一愣之后,就是瞪起眼睛,咬紧牙紧走几步到了那人面前,在那人还没喘韵气的时候,挥起拳头,重重的搭在了那人的脸上。
他的力气用的过于大了,那人一声惨叫之后,被打的倒退出去好几步,然后摔在地上。
言天锦此刻面沉似水,冰冷的眸子死死盯着地上的人,他把拳头捏的“咯吱吱”的响,一步步走向那人。
那人此刻已经被打得从嘴里吐出血来,而且在里面还有两颗牙。他惊恐的看着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的言天锦,就像是在看死神一般。
他也顾不了痛了,喘着粗气,伸出一只手不停的晃着。
嘴里含着血说道:“天锦……别……别……”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后挪着身子,直到身背后被围栏顶住了,再也无路可去。
言天锦可没听他的,继续向那人逼近。
居高临下的站在那人面前的时候,他又狠狠的踢了那人一脚。
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鲜血从他的嘴角不断的流出来。
“言飞远说吧,今天你在爸的病房外面偷偷的干什么来着。”言天锦沉着脸,语气犹如末日审判一般的字字震动着言飞远的心。
言飞远又喘了两口气,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是想看看爸。”
“想看爸?”言天锦眼睛微微一眯,慢慢的蹲下身子“你是想看看爸死没死吧。”
言飞远惊恐的连连摆手:“我,我是他的儿子,怎么想盼着爸死呢。”
言天锦冷冷一笑:“如果你不想盼着爸死,那你干嘛前两天来,偷偷给爸放了一张刊登有姑姑死讯的报纸?你应该知道爸和姑姑表面不和,但是心里还是彼此关心的。”
一提到那张报纸,言飞远一脸的迷惑,然后立刻否认:“报纸,你说的什么报纸?姑姑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
只是言飞远的演技实在是太拙劣了,让言天锦都懒得去拆穿他。
他的脸猛地凑近言飞远的脸,冰冷的眸子紧紧盯着言飞远那有些闪烁的眼睛。
然后缓缓的说:“你再说一遍,到底是不是你把报纸放在爸病床上的。”
话音落下,一股寒气席卷了言飞远的全身,他有些结巴的说:“我,我没有。”
言天锦立刻站起身子,一手紧紧的揪住了言飞远的衣领,将他给提了起来,然后将他的半截身子推到了栏杆之外。
这里已是十二层的楼顶,虽然比不上摩天大楼,但是耳边呼呼的风声还是让言飞远吓得魂都快没有了。
他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言天锦的胳膊“天锦,别……”
言天锦低下头,看着言飞远已经吓得苍白的脸:“说,是不是你把报纸拿给爸的。”
言飞远见已经没办法在抵赖了,连忙说:“是,是我放的!”
听到这句话,言天锦真是有心想就这样送言飞远上路,哪有这样的儿子,在自己父亲病重之际还火上浇油的。
他接着问言飞远:“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知道这样有可能会害死爸吗!”
言天锦越说越气,又把言飞远向外推了一下。
“二弟,二弟!求求你放过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要是不这么做他们会要我一家的命啊。”言飞远这时候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言天锦冷笑:“你为了保住自己家人的命,就不要爸的命了!我真是替爸感到伤心,你知不知道咱们三个兄弟当中就你爸最偏心。”
“呵呵……”一听到言天锦说出这话,言飞远反而一阵发笑“对我最偏心,如果对我最偏心,就不会让我把言氏的股份让给你!如果对我最偏心,就不会把我赶出言家!”
言飞远对这件事的耿耿于怀,却让言天锦满腔的怒火顿时消了不少。
造成言飞远的这个局面,其实也是他造成的。
那时候他和此时的言飞远能有多大区别呢。
想到这里,他还是一把将言飞远拉了回来,扔到了地上。
此刻言天锦更想知道谁是言飞远的幕后主使人:“我也看了你给爸的那张报纸,实际上那是一份假的,根本就没有在市面上发行的。说吧,你的幕后主使人是谁?”
之所以言天锦得出报纸是伪造的结论,完全是因为在父亲那里发现报纸,出了病房之后,他就安排人去调查了,但是结果是市面上没有这个报纸,也就更谈不上其他人看到了。
很显然,那个神秘人好像也不想把事情扩大化,但是目的还是很明显的,就是要刺激言政天,趁他病的时候,要他命。
言飞远可以说是从鬼门关里兜了一圈又回来了,他现在蜷着身子瑟瑟发抖,他的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
他一边回想着那天的事情,一边支支吾吾的说:“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这个报纸是快递过来的,我刚拿到这个东西,就有电话打给我,要我这么做。否则就让我立刻还钱,如果还不出,他们会要我一家的命。天锦,你也做了父亲,我想你应该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还钱……送报纸给爸……”言天锦眯了眯眼睛,看来这是一个他们精心设计好的局。
言飞远这时候,跪爬了几步到言天锦脚下:“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你把我赶出言家,又拿走了股份,我哪有那么多钱啊。我一开始看到报纸之后也担心爸看了会有什么不测。但是我想,爸这么疼于峰,应该更希望他安然无事。所以我……”
话说到这里,言天锦把话就抢过来了:“所以你就想用爸的命来换你们一家的平安,然后今天过来就是来看看爸到底死没死是不是!”
言飞远此刻已是痛哭流涕,用力的摇着头:“不是这样的,我就是心里不安想来看看。我知道你们也会来看爸,所以我才会先悄悄的看你们来没来。”
他抹了一把眼泪,仰着头看着言天锦,双手抱着他的腿:“是我烂赌,是我衰。但是你千万可别把这事情告诉给其他人,尤其是于峰和爸知道。”
言天锦的心真是一寒,爸偏心了这么多年的一个儿子,居然是为了自己的赌债把亲爹都差点搭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