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到底因此未入王妃院中。
苍葭乐的清净。
翌日,她照常例去灵隐寺礼佛,依旧在佛前恭恭敬敬地捻香而拜,大殿里静极了,连红霜都被她支使去了外面守着,静幽的檀香渗到她的心里,大红鎏金的衣袍在微风中掀起裙摆,步摇上的蝴蝶欲飞,与她眼底的幽静一起出现的,是那个墨蓝色长衫的少年。
少年戴玉冠,含怒,面对满天神佛,不恭敬地问她:
“我觉得你又在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不高兴了,是不是?”
“不是。”
苍葭笑。碰到这样的少年也总是让人愿意笑的。
少年周身仿佛兽一样尖锐的刺因此放松下来,往前迫一步,低头与她道:
“走,带你去个地方。”
苍葭也不问他怎么逃过众人的眼睛出去,但她知道这人总有办法。
也果然有办法。
他带她另寻了一个门,他的侍卫将王府的人都弄晕了,像是怕苍葭担心,还补了句:
“他们醒了之后什么都不会记得,只会以为一直在这里看守你。”
他用了看守两个字,苍葭又笑。他也觉得楚襄如今的生活像牢笼。
他也喜欢看苍葭笑,只是她的笑总会有点让他觉得抓不住的感觉。偏越觉得抓不住就越想抓住,便去抓她的手。
这次苍葭没有躲,从容地将手放到他手掌中,感受着少年手掌的温度。
白泽忽然觉得温暖起来。虽不安,亦温暖。
两人依旧在凉亭里坐下,灵隐寺环山,外头炎炎的夏日也不妨碍这里的幽静。她持着纨扇,腕子上的翠玉镯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有粼粼的光晕,苍葭对白泽说:“去看看鱼。”
白泽只像看她看傻了一般,讷讷地说了声好。
碧波万顷,水里的鱼像不怕人,见他们来了也不躲,苍葭看着鱼,却问他:
“南诏是什么样子?”
白泽想了想,珍而重之地回答她:“从来不下雪,四季都像春天。有很多奇珍异兽,我娘养了几只孔雀,雄孔雀见雌孔雀会开屏,开屏的时候很漂亮。”
“农闲的时候百姓们常去山上打猎,民风跟你们这里不一样,女孩子可以上街。我的姐姐们常出去跑马,有的还和男儿比身手。不输儿郎。”
听的苍葭有些向往。这个世界有时候规矩真的太多了。苍葭这样想着,回头看他。才发现他也在看她,他太高了,她得仰头才能看清楚,他的目光开始变得郑重,对苍葭道:
“我去过你家了,也见到了你的父祖。”
“我知道。”
她轻描淡写地说。
楚家未必是舍不得出嫁女在夫家受委屈,但雍王如今在朝中的势头不是很好,楚家得止损。
“不出半年,我一定带你风风光光的去南诏。”
“好。”
白泽未曾向楚家人告知自己对苍葭的情谊,这片土地有这片土地的规矩,他只是不驯,并不是傻。
楚王支持的是三皇子,楚氏则支持雍王。若是从前,楚家一定对这位南诏国未来的储君敬而远之,但雍王近来屡犯糊涂,楚氏不得不有新的打算。
只是这南诏国的储君实在深不可测,只说有求娶之意,却又不说求哪一房第几女,若说是只是想娶楚氏嫡支女,究竟是谁不论,却也不像。
事态暧昧而胶着。
作者有话要说: 球球收藏评论营养液~
老规矩更基本会在周末,但工作日也尽量能更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