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美金。
苍葭起初以为他是要自己帮他把这钱放在哪收着,正观摩着他那不知打那淘换来的复古绿皮箱,却听他道:“这钱是给你的。”
摩挲箱子的手顿了顿。
“分手费?”
有余每天在家大眼瞪小眼的实在无聊,她现在已经学会了讲冷笑话。
陶知勉也习惯了她讲的那些冷到不能再冷的冷笑话。
不过这次他没有像以前一样装作没听到,而是专程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似乎什么都说尽了,又似是什么都没说。
“我们在一起过吗?”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应该是过分抽烟所致。但这略显沙哑的声音也无疑增添了他的魅力。
苍葭继续摩挲箱子的动作,并没有回答他。
玩笑开成真的就不好玩了。
他的目光缠着她的脸,手则按上她的手。她竟下意识缩了缩手。
陶知勉没让她逃脱。
这是他现在为数不多不允许的事情。
“夏若薇,我们在一起。”
“为这五万美金?”
她仍不抬头看陶知勉,毕竟她太明白要如何蛊惑一个男人。
不论这是个怎样的男人。
不过陶知勉的情绪显然也并不是很稳定,他自然也被她的蛊惑,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月余,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能玩的不能玩的花样都在他的逼迫下玩尽了,或许他们心的距离还远,身体的距离却早已近的不能再近。
“陪着我,这辈子。”
“是什么样的一辈子呢?”
他的手太用力了,握红了她的手腕,她的笑里有泪,当然了,只是用来骗他的。
“吃香喝辣的一辈子。”
才怪,明明是违法犯罪的一辈子。
她还不急完整的吐槽,吻就狂乱的落了下来,衣衫半解,就在这看似质量堪忧的桌上。
陶知勉发誓这是他最快活的一次,到最后几乎没有理智去在意她的感受。
她遍身的红痕最终为这次疯狂做了触目惊心的注解。
是她喜欢的注解。
门铃响了。
陶知勉随手丢给她一件外套,不疑有他去开了门。
警察。
陶知勉当场勃然色变。
陶知勉作为嫌疑人被逮捕,而苍葭作为他的同居室友,在被审问后就被放了出来。
而在苍葭准备回陶知勉的住处,收拾一番回去上学,再顺便通知陶知勉的家人捞人的时候,警察又来了。
警察这次对她的态度远没有上一次号,在再一次高强度的审问之后,她以私开线上赌场、涉嫌洗钱的罪名被捕。
在被压去牢房的路上苍葭紧急开启程序。
“陶知勉陷害我?”
“不是。”
是我。
“Tethys,有人来看你。”
Tethys是苍葭的英文,译为沧海女神。
程序说了不是后就下线了,烈日斑驳,她这几天少见阳光,陡然进入这四面透风的房间,竟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
男子脸上的镜片在反光,他穿一身浅绿色西装,银边眼镜,金色手表。
比从前哪一次见都成熟一些,也更像个斯文败类。
“我才去看过老陶,你说老陶这个人,平时对你那么狠,现在倒是很关心你。”
来人是孟羽。
依旧说话慢条斯理的,每个字的吞吐都轻柔又清晰,含着笑,像是想要表达善意似的。
可越是如此,却越叫人觉得寒冷。
“你做了手脚?”她现在不算不懂那些高科技,很快想通其中关窍,于心里自嘲,这世界可真是没有一个男人叫她失望。
一个比一个狠的清新脱俗。
孟羽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还以为你会很震惊,然后问我为什么呢?”
他的笑在阳光之下,又随浮沉消融。
“十年,夏若薇,起码十年。就算有可能被引渡,我也一定叫你坐满十年。”
恶魔露出獠牙。
乐安要她的心,陶知勉要她的人,孟羽,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