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
她才要开口就被夏若谦打断,他直截了当地把她抱在怀里,像是用尽了毕生力气和勇气。
“对不起,今天是我没有想到,不,一直都是我没想到。”
她身上仍有香水味未散,自有一种温暖芬芳。
他想起自己一出国就是近四年,以前只想着早日回来,等拿到实权,就可以护住了她。
却低估了这个世界对她的恶意。
这肯定不是她第一次遭受这些,夏若谦强烈的直觉警告着他。
苍葭觉得自己就快要呼吸不过来。
男人坚硬的胸膛和臂膀如同钢筋一般把她环住,她并不挣脱,只是听着他胸膛间的起伏与剧烈。
他过了好一会方放开她。
“那我跟你讲讲我这几年。”
她找夏若谦要了支烟,夏若谦没想到她竟抽烟,但也更笃定她这几年绝对受过不少“辛苦”。
那沉闷地钝痛再次敲打着他,他渐也冷静下来,坐下后,递了支烟予她。
不是那种寻常的递法,而是自行叼起来点燃,然后再把点燃的香烟送到她的唇边。
这已经是很暧昧的做法了。
如果说到了这个地步她都还对夏若谦的目的无所察觉或表现的无动于衷,那要么是过于迟钝,要么是懂装不懂。
这两种都不是她。
于是她启唇接住了这支烟,用一种似是而非地笑意睇着他,烟雾吞吐,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开了口。
从夏姜安的那瓶药讲起,那一切悲剧的起源。
她的叙述方式很平淡,从语气到情绪都没什么起伏。
但听的人不会这么觉得。
“所以…”
他哽咽良久,半晌也只吐出一个所以来。
所以…
“所以,这次妈是不是也参与了?为什么?”
人的思考能力是可以暂时为了情绪让路的。如果不是苍葭提前把他的火拱到一个高度,他未必会吐露他现在所知的一些实情。
她看着他,眼中有一种叫人捉摸不透的深寂。
“我猜是夏姜安知道了什么,然后告诉了妈。这一定是一件令她不能接受的事,所以她宁愿和自己的对手合作,也要除掉我。哥,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哥,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明明很轻,却响彻了整个房间,叩进他的心弦。
要告诉她吗?还是其实她已经知道了呢?
不要告诉她,这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
告诉她,或许她也在等你告诉她。
两种情绪在他身上来回拉扯,但最终还是心一横,目光从她脸上刮过,并不黏着,却有一种不一样的力量。
苍葭想了想,啊,这种感觉,应该叫痴缠。
隐秘的痴缠。
“因为我…”他说着,又顿一顿,像是在下什么决心。
他心脏砰砰地跳,他身边也不乏爱慕他的人,但每次被表白的时候他都不能理解她们那明显的紧张,即使有些隐藏的很好,也很能拿捏所谓高明的猎手往往以猎人的姿态出现的套路,但还是能被一眼看穿。
那时候他只觉得他们拙劣,如今轮到自己,才知道那不是拙劣,是真的无法把控的,不能自制的情绪。
“不想和你做兄妹。若薇,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夏若谦不愧是夏若谦,话到最后还是恢复了一贯的镇定。
那略带邪气的笑容,很有些气血方刚的意味。
他一面说,一面又拉近了彼此的物理距离。苍葭不躲也不闪,而是倾身向前,在他耳边轻声道:“可是,我们就是兄妹。”
夏若谦起初没有听懂她这话的意思,以为她只是在感情上把自己当亲哥哥,刚想再说什么,却被她抓住领带。
太蛊了,这妹妹太蛊了。
他也是个男人,气血方刚,又对她觊觎良久。
他反抓住她的手。
“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没有把我当哥哥。”
他的唇差点就挨上她的脸了,他们隔的是这样近,近到她能听见他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她轻笑一声。
“是血缘让我必须把你当哥哥。哥,我不是咱爸的女儿,我是小叔的女儿。何妙妙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身世吗?”
夏若谦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响,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可已箭在弦上,这是到嘴的鸭子,半囚的猎物,怎可如此,怎能如此。
夏若谦终忍不住,发泄似的扯开她的衣服,唇落到她的锁骨上,带着撕咬的兽性,却激起了她的玩心。
但是是哥哥啊。
从小跟在他身后,夏家明明重男轻女,何妙妙更不可能对儿女一碗水端平,他们的兄妹关系却要比大多数兄妹都要更好。
就是因为夏若谦对她处处容让,甚至在最叛逆的青春期,都始终可以做到以她为先。
那些属于夏若薇的记忆一幕幕浮现于空中,她穿着裙子,外套已经被丢到地下了。
“哥哥,哥哥。”
是女童稚嫩的声音,那样干净,纤尘不染的。
于这一瞬间勾起苍葭的良知,不能如此,那微薄的良知最终让她推了推夏若谦。
“哥哥。”
她模仿夏若薇的语气,轻轻叫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