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着,卷着窗帘翻飞不止。
天上的云层被彻底吹开,露出一轮银白的明月,幽静的光芒将寝宫照得明晃晃的。
在这月光下,隐没在阴影里的男子,完全露出了俊美的容貌。
堪称完美的五官,俊逸不凡。可惜,侧脸上一只淡淡的灰色脚印,破坏了这份美感。
此刻,男子握着少年的足,蓝灰色的眼眸冷冷地睨着他。
一言不发,却更加让人心底发怵。
许思立回过神,不禁惊异莫名。
卧槽,这家伙怎么能动了?
这时候他才发现,司盛身上的光绳竟然已经消失了!
是他的技能失效了吗?还是怎么样?
失效了都不提示一声的吗?!
许思立心中震动不已,面上却勉强保持镇定,甚至淡紫色的眼眸中还泛着冷意,毫不示弱地跟司盛对峙。
毕竟忘了词他都能面不改色地继续往下唱,现在又没有观众,怕什么?
只是再怎么装,也没办法消弭眼下的尴尬——
此刻的他还抬着一条腿,脚丫被司盛紧紧握着,类似于踢腿到一半停在了半空的动作。
要不是他平衡感不错,可能早就跌倒下去了。
“松手!”
他冷冷地喝道,表情凶狠。
不过声音被他压得很低很低,因为他不想又有护卫冲进来,撞见这尴尬到让人抠脚趾头的一幕。
那简直就是社会性死亡。
真被看到,这个皇帝他也不用当了!
然而,司盛却微挑眉,不仅没松开,竟然还往前逼近一步。
卧槽……
许思立暗骂一声,被迫再次抬高了腿。
伴随这个高难度动作,大腿内侧的韧带传来撕裂一样的疼痛。
顶不住了!
没办法,他也顾不上姿势雅不雅观了,开始单脚往后跳,一方面缓解疼痛,一方面想挣开司盛的钳制。
结果在他往后跳的时候,男人握着他脚丫的手掌,居然猛地往前一推——
许思立感觉一股巨力传来。
他整个人瞬间失了控制,在惯性的作用下一直往后退。
少年的手臂下意识挥舞着,想找到一个平衡,结果直到腿窝撞到了床沿,他也没稳住身体。
于
是,直接往后翻倒。
银色长发飞舞,少年就这样摔在了床上。
幸好底下有床褥垫着,不至于摔得太惨,但也足以让他头晕眼花的了。
“你他妈的……”
后面的脏话没能说完整。
他捂着后脑勺睁开眼,便看到金发男子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床边,蓝灰色的眸子,冷漠寂然,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许思立心脏再次狂跳。
感觉到危险,他迅速翻身往前爬,想从另一边床沿逃跑。
然而悲哀的是,刚爬出一点,他便感觉男人的手掌抓住了他的一条小腿。
他刚刚洗脚的时候翻起了裤脚,此刻被抓住了小腿,男人的掌心与他冰凉的肌肤相贴,滚烫得吓人。
许思立回眸,惊恐地看向司盛。
男人像是看不出他的惊慌,或者就是故意要吓他,微用力,慢腾腾地将他的身体拖了回去。
许思立抓住床沿,用力想要挣脱,然而以思诺·罗兰德和司盛的等级差距,他根本没法反抗。
就这样,许思立被迫回到了男人身边,看他膝盖跪上床,俯身压来。
压迫感越来越强烈。
许思立憋红了脸,不禁咬牙抬起另一条自由的腿,脚掌毫不留力地往男人的胸口上踹,然而……
我去,好疼!
司盛还没怎么样呢,许思立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妈的,怎么这么硬?
感觉腿都要断了!
而这时,司盛身形一顿,倒是松开了他的小腿,却又转而抓住他踩在胸口的脚丫,就这么往前压着,再次俯身迫近。
这是个比刚刚的高抬腿还要考验柔韧性的高难度动作。
而思诺·罗兰德,显然平时并没有怎么锻炼。
许思立感觉韧带都要断裂了。
他疼得眼冒泪花。
妈的,他就没受过这么大委屈!
只是又不肯示弱,只得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惨叫出来,眼睛死死瞪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司盛,像是随时会扑上去咬他一口一样。
金发男子盯着他,微歪头,薄唇轻启。
“刚刚,这只脚踩的?”
低沉磁性的嗓音,是许思立熟悉的动听,然而此刻却让他毛骨悚然。
只见男人说着,目光落在他的脚掌上,手掌轻轻摩挲着他的脚心,指腹在他的脚背上轻
抚。
那轻柔缓慢的动作,让许思立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卧槽,这变态想干嘛?
不会是准备捏碎他的脚?!
以司盛的强大,许思立完全相信他能做到,而且这家伙睚眦必报,手段残忍。
以前还是小奴隶的时候,刚被救出来就生生咬死了打骂虐待他的奴隶主,更别说现在了!
艹,现在怎么办?
他当初干嘛想不开,让博士把司盛的数据导进星空纪元来?
许思立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可惜并没有后悔药。
要不自爆身份,让司盛知道他是“神明”?
可是也不知道这个司盛,有没有另一个游戏的相关记忆,如果没有的话,那不是更加找死?
况且,他身为“神明”,被自己的信徒逼成这样也很没面子啊!
许思立心中天人交战,一时没办法做出决定。却在这时,一个浅蓝色的光屏,终于姗姗来迟地浮现在他面前。
【叮~能量侵入完毕,[捕]之技能完成】
【捕获对象[司盛]即将与你绑定,成为你的傀儡,请在下列选项中做出决定】
【1.消除意识,傀儡将散失自主能力,完全受主人控制,服从主人的所有指令】
【2.保留意识,傀儡将维持原本独立的人格和自我,不受控制,有权不服从指令,但不能做出伤害主人的行为】
【ps:以上为不可逆操作,请慎重做出选择】
许思立心中一喜,技能成功了!
司盛并没有意识到大难临头,他的目光注视着身下的少年。
他躺在柔软蓬松的床褥之中,一张俊秀的小脸胀得通红,疼得眼睛泪汪汪的,却依然紧咬着唇,像只不服输的小兽,死死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