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惊讶么?姜笑依冷冷一笑。再不理会这些人。径自向不夜城的方向飞去。现在。正是棋局收官的时候。沈英雄。道通和闻人樱他们,现在差不多也应该已经到了。
:
不夜城。公冶家总部。
“已经,彻底没有希望了吗?”
无力地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公冶定明的脸色看不出有多少沮丧,但是眼中,却满是无奈。
在他眼前地那面大水镜中,整整一千五百余名天阙门弟子,正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公冶家地郊区。
其中大部分都在入定,以恢复长途奔袭时所消耗的道力,小部分在巡视警戒着,以备突发状况。
这些人静悄悄地毫无声息,却有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使得整个指挥室内的气氛,都是凝重之至,
如果是放在一天之前,这些天阙门的人,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来自整个公冶家的怒火。然而现在——
公冶定明看了看两旁的七面水镜。公冶成都已经叛了,而他的至交好友公冶彻紧随其后。这两个家伙,甚至已经整顿好实力,准备加入到天阙门对公冶家的攻击中。
其余的五人之中,包括代表着公冶家血系的公冶岚在内,已经有三个切断了和公冶家本部的联系,就连原本计划在皓月省中部汇合的人手,也都纷纷撤了回来。至于其余两人,虽然还保持着通信,但已经不是他所能指挥得动的了。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两人之所以会如此,并不是他们对公冶家怎么忠心。而是因为到至今为止,他们还没有和天阙门的人联系上而已。
把现在的公冶世家,说成是一盘散沙,还是抬举他们了。公冶现在的境况,恐怕不用别人来碰,这个已经松动的积木楼阁,就会自己摇摇晃晃的倒下。
这并不是什么夸张的形容,而是再真实不过的事实。即使这次天阙放过了他们,公冶家也已经没有了生存的基础。因为随着族内几个派系领袖的背叛,公冶家的内部,已经满是无法缝合的裂缝。根基既然已经动摇,上面的建筑物,又如何能够存在?
此刻,哪怕是公冶仲谋回归,哪怕他已经将那人诛杀于平林山顶,公冶家的大势,也已经无可挽回了。
而在本部之内,情况也是差不多。这里面,除了嫡系的弟子之外,其余长期受压制的废脉庶流乃至稍好一点的血系,也都不在少数。守在本部中还好,可一旦走出了本部防御的范围,或者天阙门开始强攻,只怕立刻就有人要反水。
如今的公冶家本部,就连防守都是不足,那就更谈不上驱散城外的这些天阙门人了。
更何况,即便本部内的人心,还像昨日那般,未受丝毫影响,只怕也挡不住天阙门的强攻。天阙门既然能够在短短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把寒玉明石无损拿下。那么他们的身后,必然有着一种他们至今都还搞不清楚的底牌存在,而这也是公冶定明,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不过强攻公冶家的总部,对他们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总之,以一族之力,制霸皓月行省长达三千余载公冶世家,已经彻底的完了。
叹了口气,公冶定明从水镜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身旁的助手:“成武,你出城去和天阙门联系一下吧。就说我们公冶家,已经准备放弃抵抗了。不过要等到五个小时之后。我需要时间,和其他几个据点的负责人再联系一下——”
说到这时,公冶定明的脸上,露出几许苦涩的笑意。他注意到,在他说到放弃抵抗的字眼时,整个室内几乎所有人,都发出‘呼’的一声声响,仿似轻松了口气。而当他说到联系二字时,他们的面色,却又马上紧崩起来。
如果再继续顽抗下去,只怕不用天阙门出手,我就会死在这些人手里吧?脑子里转着这样的念头,公冶定明摇着头继续道:“让他们再服从本部的调派,自然是不可能的。但联合起来,从天阙门那里争取到更好的条件,想必他们还是很乐意的。”
“可是大人,现在在不夜城外,不还是有那些人在么?只要我们派人去联系的话,公冶家的基业,还是能够保全的。”
公冶成武眼中却露出明显的错愕之色,很显然的是,相比他的上司,在他的心内,对公冶家还没有完全失去希望。
“你是说他们?”公冶定明微微一哂,目中满是讥讽。
那些人来了又如何?结果无论怎样,公冶家都已经注定了要分崩离析。而且只怕他们,也在那人的谋算之中呢!那个叫席白的家伙,他真的敢来吗?<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