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原就是想要祸水东引,转移视线,这会儿就别乱掺和了。
史驹太知道的这份哈哈珠子差事有多重要了,被史二婶将了一军后,史驹便有些骑虎难下。
选前者,一个孝道有亏的帽子就扣下来了。选后者,好不容易在弘晳阿哥那里占据的一席之地就没了。
看一眼等他回答的嫡母和嫡出弟弟,再看一眼等他决定的亲爹,史驹最后将视线看向周围看热闹的众人身上。
史湘渝见哥哥为难,眼珠子飞快的转了转,最后娇娇怯怯的看向史二叔,“既然哥哥有差事,那二哥哥能不能?”
“不能。”
“不能。”
史湘渝一副小心翼翼试探模样的一将这话说出来,史二婶和史骏这娘俩便一口通声的拒绝了下来。
“为,为什么?”史湘渝被吓了一跳,眼泪就在眼框里打转还要装出一副我要坚强的样子问史二婶母子,“为什么不能。”
“因为,”史二婶没让史骏说话,而是冷冷的勾起嘴角说了句大实话,“嫡庶有别。”
用看蝼蚁的眼神看了一眼装傻的史湘渝,史二婶对着史二叔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太子若是知道嫡子给庶长子的姨娘做法事,怕是”
“好了,有什么事非要在吃饭的时候说。来人,将这两道拿下去热一热。”史二叔看着眼前的官司头疼的怒斥了一句,没理自家不省心的老婆孩子,而是挤出几份和蔼的笑容与坐在一旁看了半天大戏的湘云说道:“这次在家多住几日,老太太那边要是催了,我去跟她老人家说。”
你怕不是在说反话?
“不行呐,老太太叫十五前必须回去。”吐槽了一句,湘云便笑着对史二叔摇头,“老祖宗还说她离了云儿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呢。”
史二叔看了一眼饭桌上少了一大片的肘子皮,以及以湘云为半径的菜肴食用情况,莫名有些汗颜。
这丫头这么能吃的吗?
湘云吃得多,动得也多,成日家的跑跑跳跳,半点不积食。跟湘云同桌吃饭受湘云影响吃撑着的那些人,多数都是懒怠动的,消食茶什么的都得长备着。
今日那唯美的话题被史二叔硬生生打断后,后半场的家宴就没什么意思了。湘云挑着桌上那道龙井虾仁里的虾仁吃得神情关注,时不时的还要再吃一筷子松鼠桂鱼,将小饭碗递给身后的丫头示意她再盛点饭来,竟是不受半点影响。
吃饱喝足后,湘云见气氛尴尬便坐在那里装困,史二叔见了便直接叫湘云先回去了。湘云离开时还回看了一眼只有二房一家的正房,转着心思琢磨着要不要来个水幕直播。
……
打那日之后,史家二房的气氛就变得尴尬又压抑,就连湘云这样没心没肺的人,都不愿意去二房用饭了。好不容易捱过了正月初十,湘云一边让人收拾行李,一边去跟史二叔他们辞行。
正月十二,湘云坐着马车去了荣国府,因还在年里,正是各处拜年说笑的日子。荣国府拜了一圈,湘云又去了宁国府给尤氏拜年。得了一圈压岁的金银锞子,这才回到荣国府陪着贾母听戏。
宝玉,三春,贾环可都比史湘渝他们好玩多了,不过三五日,湘云心中那点因为史家二房升起的郁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出了正月,贾母又叫人将贾敏的梧桐院再次打扫一遍,又叫通风烧炕,又让人将被褥拿出来晒一晒,不想正掰着手指计算贾敏起程的日子呢,当今早朝之上竟然再次宣布他要亲征葛尔丹。
湘云:又来?
相较于湘云的诧异不解以及想要找人问问这个葛尔丹到底是咋回事时,胤禟又在出征前给他老子送了银票去。
不是之前的十万两,而是整整十二万两银票。
胤禟的记忆与这个时空多少有些出入,但大事上的出入却不大。他记得明年三月大封皇子前,也就这一场战事了。
说真的,胤禟还有些遗憾。若是再来一场战事,他再抛出个十来万两,那明年三月份的大封,他老子考虑的就不是封不封他,而是封他个什么爵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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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史骏并没有去外祖家读书,而是留在了京城,出了正月便入了景山官学读书。
景山官学是康熙二十四年设立,生源皆出自内务府包衣三旗,也因此官学隶属内务府。
入学景山官学后,史骏每十日可休沐一日,休沐的这一日史骏便时常会接了湘云回史家,只是每每回家时,路上总能碰到巴录等人。
一次两次是巧合,次数多了,傻子都能看出猫腻来了,更何况湘云还不傻呢。
“爷,您看?”
秦八两陪着胤禟走进酒楼,就看见不远处毫不形象拿着根羊腿啃的湘云。胤禟闻言望去,一见湘云那豪迈样不由轻笑出声。
呦呵,这不是爷那大胖闺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