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婧淡淡一笑：“我是你女朋友。”
韩子龙困惑了，装成情侣是临时起意，没经过商量。这么做的用意也是为了行动方便。可现在，他有了另一种感觉，或者说是错觉，他觉得——他们就是情侣。
“董月娥没在。”韩子龙轻声说，“她住在隔壁。”
田婧说：“娥姐是被吓到了。”
“我是说……”韩子龙犹豫了一下，“这里没外人，你不用装作我的女朋友。”
“是呀，不用装。”田婧依然闭着眼，依然依偎在韩子龙怀中，轻声呢喃，“那就……让我正式成为你的女朋友吧！”
韩子龙彻底惊呆，半天没反应过来。
田婧在韩子龙的沉默中，静静地睡着了。
韩子龙抱着她，心中不是滋味。
他从来没有正式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赵铭玉曾经说过，晚上回去闭上眼，如果脑海中想的是她，那就证明你爱上她了。
事实上，那天在六爻路大排档分别以后，韩子龙的确有种怅然所失的感觉。晚上回去，脑海中出现的也确实是她。可是……到底哪个她才是真实的？
是“悼人轩”门前那个咬着嘴唇借扳手的她？还是六爻路一招儿咏春就把小偷打倒的她？亦或是，今晚在院子里鬼气森然的她？
这个女孩太复杂了。
比起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的徐娅，田婧就像“千面神”一样，时而纤弱，时而强势，时而严肃，时而活泼。让人捉摸不透。
“你在想什么？”田婧不知什么时候醒的。
“胡思乱想！”韩子龙回答。
田婧坐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接受我吗？”
“什么？”韩子龙不解。
田婧说：“做你女朋友。”
韩子龙怔了怔，犹豫着说：“你可得想好，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
田婧的目光暗淡下去，低声说：“我知道了！”
“什么？”韩子龙再次不解。
田婧叹道：“你不喜欢我！”
“怎么可能？”韩子龙急忙辩解。
“喜欢我的话，你刚才就不会犹豫。”田婧忧伤地说，“我的车开到你家门口，爆胎了。我借扳手换轮胎，遇到了你。我的手机被偷，又遇到了你。咱们竟然是一个学校的。我回学校那天，‘心之宿’门口碰到了你。晚上我去图书馆，竟然又遇到了你。我以为……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缘分……”
田婧说着，泪水夺眶而出。
韩子龙的心特别痛，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拧住了心脏。
他伸出手，轻轻为田婧拭去泪水。
“我实在不忍心打扰你们。”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把韩子龙和田婧都吓了一跳。
韩子龙转头一看，竟然是拿着黑伞的罗骏，很不爽地说：“你不会敲门吗？”
“既然是鬼，穿墙更符合身份。”罗骏坦然地说。
田婧抽泣着，把头低下，快速清理着脸上残余的泪水。
韩子龙黑着脸问：“你来干什么？”
“你们貌似把我忘记了。”罗骏笑着说，“不过没什么，我一个鬼又不会遇到危险。我感受到你们之间的情感很微妙，想给你一些建设性意见。”
“不需要。”韩子龙没好气地说。
罗骏依然笑着：“不，你需要。你明明爱着这位女孩，却硬是咬着牙不说。这是懦夫的行为，对彼此都是伤害。”
“你怎么知道我爱她？”韩子龙不服气地质问。
罗骏轻声说：“因为我记得……我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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