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在乎她吗？”女魃平静地看着韩子龙。
韩子龙仿佛看到了希望，重重点头，心中祈祷女魃能放过田婧。
女魃咧嘴一笑：“那——”她把这个字的声音拉得很长，“你哭去吧！”
韩子龙心里“咯噔”一下，急忙侧头看向下方。
田婧已经倒在了残尸之中，额头一个血窟窿，脑袋下面，是一摊脑浆和鲜血的混合液体。
韩子龙大口喘气，这一刻，他有种心被捏碎的感觉。
与此同时，胡学和罗骏也难逃厄运，一个被撕裂，一个被女魃吸收。
这一次无脑的进攻，以全军覆没告终。
“杀了我！”韩子龙闭着眼，有气无力地说，“他们都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女魃笑道：“你想怎么死？”
韩子龙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难道你还想继续折磨我？”
“算了，不玩了，你去死吧！”女魃闭上眼，随手一挥。
韩子龙最后的一眼，看到的是——无尽的黑暗。
“滴答。”
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到脸上，韩子龙缓缓睁开了眼。
这是什么地方？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奇怪的地方，周围是黑暗的，只有一束白光，从上面照下来，照在他的身上。就像歌舞剧中的聚光灯，除了跳舞的人，其余全是黑暗。
“你终于醒了。”虚空中，传出一个柔和的声音。
白光向外蔓延，周围的环境逐渐清晰。
这是……阴间吗？
他的身下，竟然是平静的水面。
将目光往外移，可以看到，这是一座椭圆形的湖，湖中心有个凉亭。韩子龙就躺在湖面上，没有下沉，似乎这水是坚硬的固体一般。
“谁在跟我说话？”韩子龙轻声问。
声音说：“你看不见我吗？我在亭子上。”
韩子龙抬头，这才看到，湖中心的凉亭上，坐着一个男人。这人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挺休闲的，头发不长，戴个方框眼镜。
韩子龙倍感诧异，问道：“你……为什会在亭子上？”
“周围都是水，我只能在亭子上。”男人皱着眉，“你为什么可以坐在水面上？”
韩子龙一愣，“扑通”一声，平静的湖面坍塌了，他整个人沉入水底。
凉亭上的男人身形一晃，瞬移到韩子龙身边，抓住他向上一跃，二人直接飞到了亭子上。
韩子龙呛了好几口的水，咳嗽了几声，缓了口气说：“我脑袋有点儿转不过来。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我不是不已经死了？”
男人很平静地盯着他，几秒后才说：“打不过是什么滋味？”
“啊？”韩子龙没听明白。
男人不慌不忙，继续说：“当你发现，你保护不了身边的人，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韩子龙沉默片刻，低声说：“你是不是有点儿答非所问啊？”
“回答我。”男人凝视着他的双眼。
韩子龙没有和他对视，将目光瞟向别的地方，叹道：“是我害死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