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扬不住退后嘴角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他虽看似毫无招架之力脚下章法却丝毫未乱每一步都踏得稳稳当当的。正如仕进所料一般恰恰是刚过了二十招陈飞扬便暴喝一声抢进了那眩眼的剑光中。
那雪亮的剑尖轻轻颤动着幻化出绚丽夺目的光华笼罩住抢身过来的陈飞扬胸腹间五处大穴却又闪烁不定让人摸不清究竟是要取哪一处要害。他这般迎上去无异于自寻死路。陈飞扬神情镇定不闪不避。眼看锋利的剑刃便要没入他的身子只见他身子一侧左手同时闪电般拍出劈在窄平的剑身上。待那剑荡开数寸让过了要害他便踏前一步挥掌朝白楼当胸劈下掌风凌厉无比呼啸作响。
白楼手腕一抖那软剑便如有了灵性一般剑身像蛇一样弯转而回直刺对手肩膀。他同时沉喝一声左手竖掌立于胸前凝势缓缓推了出去对上了陈飞扬这一掌。两掌一触二人同时闷哼一声俱是连退三步。陈飞扬反手捂住了肩膀指缝间慢慢的渗出了血丝。他神色是既惊且敬却是想不到白楼软剑在剑势已尽的情况下还能生出变化伤到他的身子。
白楼脸色惨白口角处淌下了一缕鲜血胸膛却是不住的起伏着。他的内伤本就尚未痊愈虽然一番抢攻将陈飞扬逼得手忙脚乱的却是后继乏力难以乘胜追击。方才与对手拼的这一掌看上去是两败俱伤但陈飞扬仅仅是皮肉之伤只须止住血流便无大碍;而他却是内腑震动脏腑所受的旧创口再次裂开实已是伤重难当再难继续战下去了。
除了容姑瞧不出其中关键余下三人对眼前情势是一清二楚。仕进眉头紧锁一时之间却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来。陈飞扬退开几步手下动作飞快裹住了肩膀的伤口。他大笑道:“白楼你还是乖乖的认命吧!现在已经没人能救你们了!”白楼眉毛一扬神色峻然道:“你尽管再试试!”他跨前一步正欲出剑迎敌却忍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来那血中赫然夹杂着紫红色的血块。
喷了这口血白楼开始弯腰剧烈的咳嗽起来身子抖得像一只刚离开水的小虾孤独而又无助。容姑心中惊急忙奔了过去扶住他嗫嚅道:“你……你没事吧!”白楼慢慢的跌坐下去抚着胸膛良久才缓过气来。他喘息道:“没事!没事!只可惜不能护你周全了!”说着他轻轻的笑了笑容里带了几分坦然几分悲哀。
瞧着狞笑着一步步走过来的陈飞扬仕进长叹一声忽地柔声对呆在他身侧的冰儿道:“冰儿你还记得大哥教你的东西吗?如今大哥等着你用它来救命呢!”冰儿狠狠的瞪了陈飞扬一眼转头对仕进咯咯笑道:“是用来打坏蛋吗?嘻嘻嘻冰儿当然记得了!”她止住笑容慢慢的取过容姑的毒囊挂在了腰间站到了陈飞扬面前。整个过程中她都显得无比的冷静。容姑张大了嘴巴却是惊呆了。
仕进凝视着冰儿怔怔的想着:“她当真是变得痴呆了吗?为何能如此镇定?莫非有其他缘由?还是她的痴呆都是装出来的?不可能!冰儿不会骗我的!可是……”一时之间他却是有些失神思绪也不知飘到了哪里。陈飞扬冷冷的盯着冰儿竟停下来等着她。
冰儿沉默了半晌蓦地娇喝道:“大坏蛋看招!”她自毒囊里掏了一大包药粉扬手便撒了过去。大殿里顿时粉尘弥漫久久不散。容姑瞧在眼里即刻神色大变忙拖着白楼避开了那些粉尘。冰儿撒了药粉便拍手大笑道:“大坏蛋这回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毒死你!就毒死你!”她嘟囔道随便的站在那里根本没有一丁点与人对敌过招的架势。
仕进本来以为冰儿尚能记得他当初教她的步法用此与陈飞扬过招虽无法取胜但一时三刻的工夫却是能拖一下的。只要他身子能够恢复行动一切便能雨过天青。但瞧她的情形却是丝毫不知眼前情况的危险竟能如此儿戏。想到此处他神色大变大声道:“冰儿快退后!”
粉尘中陈飞扬身子蓦地穿了出来一掌击向了毫无防备的冰儿。冰儿惊叫一声脚下滑开一步这一掌结实的打在了她肩膀上将她娇怯怯的身子击飞开去。落得地来冰儿双手撑了撑地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是乏力得紧终又重重的跌在了枯草上。仕进眼睁睁的瞧着这一幕心里喀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冰儿刚刚落地他的身子便猛的站了起来口中也出了一声怒吼吼声中蕴涵的那股悲愤竟似乎将整座大殿震得晃了几晃。
陈飞扬正欲奔到冰儿跟前看到仕进站起身来更听到他这一声怒吼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呆在了原地。便在此时一道身影自殿门处窜了进来飞的扑向陈飞扬却是五指成爪攫向了陈飞扬咽喉。陈飞扬心神恍惚下竟没有第一时间现来人。待凌厉的劲风近到身前他才醒过神来慌忙出手招架。
噼里啪啦的一阵骤响两人近身斗了数招陈飞扬先机既失加上有伤在身不免顾此失彼阵脚大乱。来人招招狠辣一心想取了对手性命只是他武功本就逊了陈飞扬一筹即便是趁对手受伤失神之时偷袭也仅是压住了对手势头却无法伤及对手性命。
又过得两招眼看陈飞扬便要稳住阵脚来人终于不再犹豫只听他狂喝一声身子腾空而起两脚剪刀般的扫了对手脖子。陈飞扬斜跨一步侧身让开这两脚同时握掌成拳一拳捣向了尚在空中之人。来人却是不闪不避只见他身子一扭在空中生生的旋了一圈两脚斜踢对手胁下借助了旋转之力这两脚风声大作却是凌厉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