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当时刘屠夫也看见了,但是居然没有多问。我心里有些不安,难道刘屠夫早就知道我会把戒指拿回来?我甚至想,会不会今天白脸男忽然出现,也是刘屠夫他们算计好的。我不由得联想到白脸男上次找上门来的情状,各种觉得,他跟刘屠夫好像并不是对立的。
不过,我还是理不清线索,只能叹了口气,回了房间。
我想了想,没敢给赵晴打电话,只是给她发了条短信。
几分钟后,赵晴回复:家里看得挺紧的,不过你放心,我有办法出来。
我心里其实依然有些为她担忧,无以为报,想了想又跟她说下次见面把江韵儿给的钱分她一些。而赵晴却说没必要,让我自己留着,她纯当帮朋友忙。
我心里头忽然有些暖,于是回复:交到我这个朋友,你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赵晴回复:别那么说,我觉得能认识你,挺幸运的。
我没再继续回复,我真心不知道认识我有啥幸运的,从小我就觉得我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之一,现在居然有人说遇见我是幸运,我只能当她是在安慰我了。
在和赵晴约见一起去乡村小学之前,我先要做的是见一面江韵儿。
第二天中午,我和江韵儿约在城郊一个小茶餐厅见面,我是不敢再去闹市区的西餐厅了,谁知道那儿是不是又是哪个日军部队的前研究所?
江韵儿的脸色非常难看,整个人瘦了一圈,而且,头发似乎也是刚刚打理的,打扮也比较随便。以前的她可是最注重外表的。
她在我面前坐下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问我有没有别人在,我说就我一个人来的。
坐在角落的卡座里头,她却还是一副受惊小猫的样子,过了很久才放心下来,长长出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摆在我面前,说让我点一点。我当然没心思点钱,收好了之后,就对江韵儿冷冷说:我也不绕弯子了你,你的事自己说说吧。
她低着头,过了很久才说: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你还问那么多干嘛?
我冷笑一声,说:你那么多心眼儿,我怎么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
江韵儿当即抱着头,我感觉到她浑身都在发抖,我心里一丝酸楚,本想要安慰两句,但又忽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厌恶,于是,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说,我不会逼你,我只是为了确定你的安全而已,没别的意思,既然无法沟通,那我不管也罢了……
说完,我转身要走,可却被江韵儿一把拽住,她抬头,一脸祈求的看着我,说:我是被强暴的……
“强暴?”我皱了皱眉。
她求我坐回去,我耐着性子,过了很久,她才慢慢平静下来,她告诉我,这些年的她,的确过的很混乱,或许对于我来说,她早已经成了个放荡的女人。但这一切源于她刚毕业的那一年。她家里给她介绍在房地产公司上班,工资条件不错,但她是业务员,有业绩指标,所以一开始工作压力很大。最开始,她很单纯,也看不惯那些为了跑一单生意陪吃陪喝的。但是,这年头,买她所经营的成套房屋的人非富即贵,大多有些不太好的习惯,所以久而久之,她也沦陷其中。
最初,她只是陪人吃饭喝酒,她酒量不错,一直没出过什么问题,事业也蒸蒸日上。
而也是在那段时间里,她认识了一个叫吴宽的富二代,是省里政协委员、企业家的儿子。两人自然很快就熟络了,那人也时常开车接她出去,送她回家,公司里都传闻他们在一起了。
但事实上,江韵儿从来没答应过这个人。
直到有一天夜里,早有歹意的吴宽,借口请江韵儿去他家里签一份合同,把江韵儿强暴了。
而那个人流的孩子,就是吴宽的骨肉。
“本来我想认命的……”江韵儿擦着眼角,说,“可那个男人,居然还嫌弃我不是处女,很快就把我甩了。他威胁我,如果不把孩子秘密打掉,如果事情传扬出去,她就让我在这个城市呆不下去。”
“这话你也信?”我冷笑。
“我只是个小女人!我爸妈都是普通人,我怕!”江韵儿颤声说道,“他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不愿意我去大医院做手术,所以请了医生来我家里,在家里把事情办了……”
“自那以后,我觉得自己很脏,而且我憎恶,憎恶所有人。我还想,既然女人双腿一张,就能得到所有想要的,就能办成所有事情,那我何必还要再去奋斗。”江韵儿惨笑起来,说,“我对自己,也开始不那么在意了。我承认,我放荡,在你压力,我现在是个又脏又烂的女人,但你不能否认,你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的第一次,我对你始终都有不一样的感情。”
“你打住!”我一阵脊背发凉,说,“我是你的初恋,我知道,但第一次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