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之后,皇上日日陪宋后听曲,两人戏园幽会,游船谈情。
先帝病得不能言语的时候,皇上便开始了游说。
说起时局的危险,他的艰难。
听宋家伺候宋后的那名丫鬟说。
当时皇上说,宋家手握重兵总不可能一直保持中立,因为陛下再圣明也是将死之人时日无多,新帝容不下这样的人。
宋家定是必须要选一个。
还问宋后,既然如此为何哪个人不能是他?
宋后自然聪慧,也知道皇上说的是实话,当时便告诉皇上,让他去求老国公爷。
听闻,皇上同老国公爷说了许多话,还同国公爷下跪保证,他日登帝,宋后为皇后,永不为难于宋后,辜负于宋后。
国公爷自然不信。
但宋后百般祈求,又因时局如此国公爷最后自然是答应了。
后来,元宵佳节,皇上造反,杀了所有曾经欺辱他的皇兄皇帝公主们,以及先帝和皇后,一夜之间血流成河,老国公爷也在那一夜失去了一条手臂。
杀戮一直持续到天边翻起鱼肚白,当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太监宫女的早已清洗了皇宫,皇上登基。
那一年宋后刚十四岁,登基的第二年宋后刚过及笄便进了宫,为皇后。
“如此皇上也是疼爱宋后的。”
“不。”贺书堇摇头:“事情远不如此,皇上登基的第二年,那些助皇上的登帝的家族便慢慢的消失了,各种各样的罪名。”
“就连宋家也遭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刺杀,每每都差点死去,皇上和皇后的关系也越来越冷淡。”
“虽然所有人都怀疑是前事逆贼,但天下已成,帝位已固,一切大家心中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付明清并没有惊讶。
道:“先帝在时老国公爷便是两朝重臣,到了皇上登基便是三朝重臣,怪只怪宋家知道的太多,自古高贵无比的帝王,是不会容许有污点存在的……”。
“过河拆桥不是一向如此吗?”
说到这里,付明清脸上满是嘲讽。
贺书堇捂住付明清的嘴,一脸严肃凝重:“此事不是你我可以说的,开了门,你便将你这些话都咽到肚子里去,就是死也不许再说。”
付明清点头,撇开了贺书堇的手道:“我知道,你不必紧张,我现下只同你说说罢了。”
贺书堇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付明清摸着下巴,思索道:“我在想既然皇上一心想除掉宋家,同宋后关系又如此僵硬,这次也是诸多局,也许宋后的死不是别人所为,正是咱们这位九五之尊呢?”
“住嘴!”贺书堇声音凌厉,脸色冷酷。
付明清沉了脸。
她知道贺书堇在害怕什么,但心里还是有些抵触:“声音那么大你是想吓死谁?”
“你何时才能知道祸从口出这个道理?”贺书堇半是无奈半是生气道。
付明清撇了撇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在这里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呵。”贺书堇冷笑:“这京都之中帝王的眼线耳目遍布,你以为你能逃得过吗?”
“何必夸大其说。”付明清面色冷淡,目光淡然道:“若真是如此,你就不会在这里同我说这些前尘往事了。”
闻言,贺书堇语塞。
无奈扶额:“我承认你确实和寻常女子不一样,你有着她们没有的聪慧和敏锐,但你要知道这里是京都,说错任何一句话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如果你还想查出杀害了付家人的幕后主使报仇,那你就必须学会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