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笑着坐到了老太太身边,扶着老太太道:“姨妈,鸣儿他在县城读书呢。您知道的,县城学院管得严,他今年秋又要参加童生考试,没时间回来。”
李氏连连点头:“读书重要,读书重要,你让秋鸣在外面好好读书,这家里的事情他不用操心。
他将来考上秀才了,那就是光宗耀主的事情,再没有比这事更大的了!”
林正福挺直了腰杆自信道:“娘您放心,秋鸣那孩子打小就聪明,肯定能考上秀才,就是时间问题!
他要再读个几年书,准能成秀才,说不定比隔壁那秀才考上的年纪都还要小!”
这一番话,再次将李氏哄得乐了起来。
话题一转,林正福就悄声问道:
“娘,您知道老三一家被赶出去后,做的啥营生不?”
以自家娘的脾气,林正福清楚,老三一家肯定没分到钱粮,地就更不用说了,那以后都得是他们这一房的。
之前在镇上,他瞧着老三家那一对赔钱货都还穿着新衣,又跟县城的孙主管走那么近,肯定是找到了啥好门路。
他得弄清楚,跟着赚上一笔,最好是将那赚钱的营生全都捏在自己手中。
他话音刚落,就听李氏鄙夷地啐了一句:
“能有啥营生!那一家子的赔钱货,不饿死就算不错了,他还想有营生,他还想不想上天啊!
成天就知道盯着我们家,那天我们吃饭都还让个贱丫头端碗过来,看着就厌恶!”
李氏丝毫不提林秋意端的碗里是满满的兔肉,故意说成林秋意来讨饭的模样,嘴里恶狠狠地诅咒起来。
林秋婉听到这话,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小她一岁,却生得极其瘦弱,头发都是枯黄,还总是闯祸的堂妹出来,嘴角轻轻一撇。
要饭这种事,还真是她那个堂妹能干得出来的。
……
“啊切!”
“啊切!”
回去的路上,林秋意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揉着自己通红的鼻子,脸上布满疑惑。
她又没感冒,怎么会连着不断地打喷嚏。
母亲杨氏上前紧了紧她的衣服:“是不是着凉了?回去在炕上捂一会儿,发发汗就好了。”
林秋意连忙摆手:“没有着凉,我就感觉是不是有人在说我坏话。”
这话一出,大家都下意识地朝着老宅方向看去。
统一默认能说坏话的就老宅那边的人。
林正石瞧着自己媳妇和几个孩子那统一的目光,顿时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一边是生养自己的家,一边是媳妇和孩子的小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还好,这个话题很快就过去了。
回到家里,林秋意赶紧将三百两银子藏好。
她特意买了个带锁的小箱子回来,将这三百两和之前的五两银子一起,放入了小箱子中,锁好,然后又把小箱子放进了最底层的大箱子里,同样落了锁。
大锁的钥匙被林秋意给了林秋原,小锁的钥匙她用红线穿了,挂在自己脖子上。
林正石和杨氏看着她这一番操作,起先都愣了下,随之而来的就是愧疚和尴尬。
很显然,在林秋意心中,他们都没儿子林秋原值得信任。
杨氏心中明白,林秋意是怕他们两个遇上老宅的人心软,才会自己掌握钥匙。
上次送菜的事,和老宅那些人的态度,给林秋意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对此,林正石和杨氏都只叹了口气,相互对视一眼,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