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三天的时间足够陈妈妈你把这清虚观给好好地逛一遍了,要是陈妈妈觉得时间不够,那我就放陈妈妈三年的假,陈妈妈觉得这样可以吗?”
陈妈妈已经吓得身子都在发抖了,放了三年的假?那不是在变相撵她走吗?
陈妈妈再也忍不住了,连忙跪下来磕头:“求小姐放了老奴一条生路!饶了老奴这一次吧!”
苏梦语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对一直低着头的文竹说道:“你看这个陈妈妈,大概是老糊涂了。我不过是放了她三天假,怎么就跟要了她的命一样?”接着转而对陈妈妈厉声道:“陈妈妈,你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为什么要跪在这里败坏我的名声?”
陈妈妈就算真的对苏梦语有什么不满,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在见识过了苏梦语怎么对待文竹的,陈妈妈就彻底对苏梦语害怕了:“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害怕小姐一个人在清虚观走丢了,被人冲撞了!”
陈妈妈的头都快磕破皮了,苏梦语才眼睛微微地一眯,笑道:“陈妈妈快起来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有多么暴虐,竟然把妈妈虐待成这个样子了。”
陈妈妈赶紧起来,也不敢再说要跟着苏梦语去逛清虚观的事情了,只是低着头,一眼不凡地跟着苏梦语。
苏梦语却忽然顿住了脚步,恶狠狠地说道:“我方才让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你难道是聋了吗?”又忽而笑道,“是了,我忘记了,你一直都夸我二姐姐聪明端庄,知礼大方,在你心目中,我是不是比不上我二姐姐?”
陈妈妈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后退了几步,低着头,一个劲儿地为自己解释:“三小姐冤枉啊!奴婢没有这个想头!”
苏梦语定定地看了陈妈妈一眼,直看得陈妈妈脑门上都起了汗珠子,才柔柔地一笑:“你放心,我身边有文竹跟着呢,我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让你和母妃为难的。”
陈妈妈是侧王妃宁文韵身边得力的人,她现在还需要自己的母妃为自己出力,让她能够顺顺利利地嫁给五皇子百里檀,自然不会把陈妈妈怎么样,去得罪自己的母妃。
等到她坐上了五皇子妃的位置,再见到自己的二姐姐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番情形了。就算苏梦晗嫁给八皇子又能够怎么样,见面的时候,不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对她行礼,叫她一声“五嫂嫂”吗?
苏梦语心情欢快极了,也不管陈妈妈是什么脸色,领着文竹就往回音壁那里去。
文竹也不看陈妈妈一眼,自从被苏梦语狠狠地折磨了一番之后,醒过来的文竹,就好像是一个锯了嘴的葫芦,一句话都不肯多说,苏梦语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俨然是苏梦语的左膀右臂了。
苏梦语对文竹这个样子十分满意,她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忠心耿耿的奴才。看来,这奴才还是得需要好好地打。
苏梦语兴奋地双眼都发光,什么时候能够将陈妈妈拖过来好好地打上一顿,她才老实肯听她的话呢!还有那个可恶的高嬷嬷!苏梦语咬着牙,恨恨地想,总有一天,她要收拾了高嬷嬷!
苏梦语这些日子以来总往回音壁这里来,她心情郁闷,又不敢和高嬷嬷顶着干,便到这回音壁乱喊一通,也算是发泄了。
这日喊了一通之后,苏梦语忽然觉得有些口渴,又实在是懒怠回去,文竹便讨好道:“小姐,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个院子,奴婢去讨杯水来。”
苏梦语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快去快回!”
文竹眼角闪过一丝恨意,弓着身子就要往后走。苏梦语忽然叫住了她,头也没回,淡淡地说道:“文竹,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很恨我?”
文竹愣了一下,连忙跪了下去:“奴婢不敢!”
苏梦语轻笑了起来:“当真不敢?”
文竹惶恐不安,声音都发颤了:“奴婢从小儿伺候着小姐长大,小姐是什么性子,奴婢是最清楚不过的了。那天的事情不怪小姐,都是四小姐和五小姐可恶,小姐心里有了委屈,不朝着奴婢这样最亲近的人发火,又要朝着谁呢?平常小姐体恤奴婢,关键时刻,奴婢就得出来为小姐分忧!”
苏梦语回过身来,瞧着文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定定地愣了回神,才道:“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了,看来也只有你懂我了,快去快回吧。”
文竹这才一溜小跑走了。
苏梦语目送着文竹的背影消失不见了,才低下头,抿着双唇,一张脸都仿佛笼罩上了阴影。她现在需要力量和人手,需要积蓄自己的力量,只要让她得到了那个人,得到了那个位置,她还需要忌惮一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