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能让他回到过去吗?
它能让人死而复生吗?
显然不能。
既然并不能办到,对于这个所谓的福庙,他便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桥不归静静地目视了人来人往的福庙一眼,转身离开。
他在大街上转了一转。
越转悠下去,内心反倒愈发的空虚。
渐渐夜深,天色浓郁如墨。
不知道在大街上转悠了多久,桥不归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酒吧招牌。
酒吧的招牌非常低调,是一个不起眼的灰黑色调。
他从未进过酒吧。
大学时除了学习之外,他基本在各种奶茶和快餐店里打工。
工作之后,他也基本上忙于工作,没空娱乐。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一直对酒吧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毫无兴趣。
眼下,桥不归站在酒吧的招牌外,静静地目视了酒吧店门片刻。
片刻后,他推门走了进去。
走进酒吧,酒吧内的灯光并不像它的招牌那样,昏暗低调。
酒吧内灯红酒绿,灯光绚烂晃眼,空气里满是酒精和调情的味道。
他并不想深入到酒吧内部,于是在挨着酒吧大门出口处的吧台边坐了下来。
吧台内站着一名调酒师。
调酒师身穿着黑白色的西装马甲,胸口前别着一个印着自己名字的员工卡,脖颈处并没有戴上信息素隔绝项圈。
调酒师是一个beta。
可视之处,调酒师的脖颈处,竟然充斥着牙印齿痕。
深浅不一的齿痕从脖颈一直延伸到了扣得一丝不苟的黑白色西装马甲之下,而在这密密麻麻的齿痕里,完全可以窥见,齿痕的主人,对调酒师这个beta的执着和恐怖到骇人的占有欲。
而这些齿痕,很显然。
某个alha是始作俑者。
在调酒师的员工卡上,印着一个名字:应自重。
很不错的一个名字。
桥不归瞥了眼调酒师的员工卡,心中不由默默地想到。
他不由得回忆起了自己的那些过往。
如果以前,他能‘自重’一些,不要只天天想着恋爱,满脑子里都是alha……
或许他现在,也不会是这幅景象。
但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能吃。
桥不归默然的垂下眼帘,坐在吧台边,沉声道:“来一杯酒。”
调酒师应声,淡淡的问,“您想要什么酒?”
“……什么酒都行。”
调酒师深沉的目光从桥不归的身上一扫而过,他心下了然。
“好的,先生。”
几分钟后,一杯夹着柠檬和薄荷叶的淡蓝色酒杯被推到了桥不归的面前。
“请。”
桥不归接过,道了声谢,接着用手机扫码付了款。
调酒师显然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在将酒杯推到桥不归的面前之后,他便再没了话。
约莫是因为桥不归现在身上所穿的,都是名牌奢侈品的缘故,在吧台前坐上没多久,一个脖子上带着信息素隔绝环的alha,竟突然坐在了桥不归的身边,来和他搭讪。
“嘿,一个人?”alha朝桥不归丢去一个媚眼,表情油腻恶心的问。
桥不归直接无视,并不想理会。
以为桥不归没听见,于是alha拔高音调,又重复了一遍。
桥不归依旧不搭理。
见桥不归不理会,alha表情一僵,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喂,跟你说话呢!你是哑巴吗?”
“信不信我让你横着出这间酒吧?一个beta,装什么?我这个alha能看得起你,是给你面子——”
桥不归依旧无动于衷。
一直被无视的alha感到恼怒,想要动手。
对面,冷面少语的调酒师幽幽的开口。
“在你对我店里的客人动手之前,我可以先让你横着离开酒吧。”
要是别的beta说出这句话,恐怕只会让刚才的那个alha发笑。
但是应自重就不一样了。
以应自重的武力,他是完全可以将一个alha给揍得送进医院的。
在应自重发话之后,刚才还在嚣张挑事的alha顿时僵住,气焰熄灭,讪讪的起身离开。
嚣张挑事的alha离去,应自重向桥不归冷淡的致歉。
“抱歉客人。”
“这些alha里,总有那么些人,自大狂妄,让人觉得恶心。”
像是在说刚才的那些客人,又像是在暗指其他人。
“不用道歉,和应先生没有任何关系。”桥不归认真的回。
不过,因为刚才那个挑事的alha,他倒是彻底的对酒吧这种地方没了兴趣。
他礼貌的同调酒师道别,起身离去。
在正要准备离去之时,调酒师接到了一个电话。
调酒师垂眸看了来电显示一眼,果断的将其挂断。
但很快,电话再次响起。
连绵的电话铃声显示出了来电人到底有多么执着。
在桥不归的视线里,只见刚才面上始终没有任何情绪波澜起伏的调酒师,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神情。
在电话铃声响了足足三分钟的时间之后,调酒师终于不耐烦的将电话接通。
电话的那头,一个alha低声下气的道着歉,不停地恳求。
“厉宿。”应自重语气冷漠,尖锐刺骨,“如果你下次再敢背着我偷偷地扎穿避孕套,我可以换一条狗。”
“你以为,让我怀了孕,就能绑住我?”调酒师露出一个嘲弄的神情,“你不会是忘了,我可以直接去医院打胎。”
话说完,调酒师面无表情的挂断了电话。
好像刚才什么都未曾发生过,调酒师语气恢复如初。
“客人请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