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风雨从小被在内蒙有权有势的父亲娇惯,放荡不羁,做姑娘时曾经跟许多小伙子有染,不小心怀孕,身居高位的父亲为了掩人耳目,把她嫁给了呼掌柜。跟了呼掌柜不到两年,又跟上赶脚的谷椽私奔。
谷椽谷檩弟兄俩被日本鬼子抓了劳工,一开始呼风雨还有那么一点思念,感觉中她为弟兄俩生了一双儿子,究竟那两个儿子是谁的?呼风雨自己也无法说清,弟兄俩个赶脚不在家时呼风雨跟棒槌晚上在一起折腾,虽然是两个女人,女人有女人的滋味和风趣。弟兄两个回家时大家不分彼此,哥哥跟弟弟轮换着跟两个女人睡觉,呼风雨一连生了两个儿子,棒槌的肚子依然扁平,平日里两个儿子棒槌跟呼风雨一人抱一个,村里不了解内情的人还以为两个儿子是两个女人所生。
呼风雨在外野惯了,两个孩子根本拴不住她的心。她知道谷椽谷檩一时半会回不了家,于是把两个孩子给棒槌一甩,自己赶着一群骡马出外赶脚,她一个月准时回一次家,给棒槌驮回米面和生活用品,看两个儿子在棒槌的抚养下活蹦乱跳地成长,呼风雨也感觉放心。
自从把雀儿赶走以后,呼风雨的生活里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女人。呼风雨的身边不缺蒙古壮汉,跟男人睡觉时只是感觉到灼热,如同乱爪挠心,那种刺激令人腻烦,跟女人睡觉时呼风雨却有一种春风拂面的舒心,那种感觉无法言传,只能用心领会。其实同性恋自古就有,有些女人特别喜欢女人。呼风雨决心把棒槌和两个孩子带走,憾觉中孩子和棒槌已经成为她生命的组成部分。
这一次呼风雨赶脚又返回凤栖,她的马队里多了几个蒙古护卫,在东城外的驿站歇脚以后,呼风雨没有置办食物和生活用品,而是让蒙古护卫赶着两峰骆驼跟她一起去郭宇村把棒槌跟两个儿子接到内蒙,郭宇村虽然给呼风雨留下了一生也磨灭不掉的记忆,可是谷椽谷檩一时半会回不来,那块地盘已经拴不住呼风雨的心。呼风雨是一条女汉子,她不会甩下棒槌一个人远走高飞,潜意识里还对棒槌有那么一点情谊,她决心把棒槌一起带走,呼风雨绝对不会让棒槌吃亏。
转瞬间到了五月天,迎面刮来燥热的风。两峰骆驼从郭宇村中间的土路上走过,吸引了郭宇村所有女人的眼球,棒槌抱着两个孩子站在栅栏门前迎候呼风雨的到来,呼风雨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亲了一下,两个孩子一起哇哇哭了,亲生儿子已经不认妈妈。
呼风雨忘不了去看望内蒙同乡林秋妹,看林秋妹的肚子已经鼓起,知道秋妹即将临产,由衷地向秋妹恭喜。那秋妹听说内蒙同乡这一次将一去不复返,禁不住有点伤心。两个女人依依不舍地道别,回到家里时,看两个蒙古壮汉正在院子里逗孩子玩耍,棒槌已经把饭做熟。
大家一边吃饭,呼风雨一边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谁知道那棒槌听完呼风雨的话以后显示不出来任何感激,反而给呼风雨泼了一瓢凉水:“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郭宇村等谷椽谷檩回来,这把骨头以后就埋在郭宇村”。
呼风雨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原以为棒槌会高高兴兴地跟着她走,想不到棒槌却显出了前所未有的执拗,吃完饭后呼风雨安排两个蒙古壮汉睡在偏房,她自己则跟棒槌睡在同一条炕上,两个女人很自然的相拥,那种炕上的功课她们已经轻车熟路,两个女人在一起亲热了许久,相互间缠缠绵绵,好似蜂蜜那样黏稠得化不开,呼风雨又不失时机地劝说:“棒槌,谷椽谷檩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这两个孩子是谷椽谷檩的,我们一辈子也不会跟谷椽谷檩分开,只是现在,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在郭宇村,咱们二人已经亲如姐妹,我不忍心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棒槌不说话,只是在暗夜里不停地啜泣。呼风雨以为棒槌动心了,翻过身又把棒槌抱紧。那棒槌一边哭一边说:“妹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跟上你我不用吃苦受累。可是你有所不知,如果没有谷椽谷檩弟兄俩,我现在可能早已经被黄河水推到东海里喂鱼,我这条命是谷椽谷檩冒着生命的危险从黄河里捞上来的,我这一辈子什么事情都干不了,只会做饭抚养孩子和侍候男人,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
夜深了,听得见山村酣睡时的鼾声,鸡不叫狗不咬,隐隐约约传来谁家的孩子在哭。呼风雨看着熟睡中的两个孩子,心里在隐隐作痛,这两个孩子自从生下来以后一直由棒槌抚养,呼风雨跟孩子之间的感情已经生疏,可是孩子是呼风雨所生,是呼风雨生命的延续,呼风雨劝说不动棒槌,于是决定把孩子带走。
两个女人说一会儿话,搂在一起亲热一阵子,好像生离死边,双方都不忍心分开。天亮时呼风雨翻身坐起来,替棒槌抹去脸上的泪珠,然后带着商量的口气说:“大姐姐,既然你选择了留在郭宇村,我也不可能把你捆起来带走,可是两个孩子是我所生,今天我必须把孩子带走”。
棒槌一下子惊呆了,泪眼婆娑地问道:“大妹子,你干脆要了我的命”!
呼风雨哀叹一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不然你跟上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