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之林只是在太原住了很短时间,便返回河西。
并不是靳之林在太原遇到了麻烦,渡边司令还为靳之林重返太原举行了一个简短的入城仪式。RB鬼子也把华人分为三六九等,RB人不可能追究靳之林西逃长安的真正目的,RB人只是假惺惺地对靳之林表示关心,当天夜里太原城为靳之林设宴,邀请所有在太原城居住的华裔名人,靳之林一身素装,显得清癯而随意,渡边司令用日语致欢迎词,旁边站着一个翻译,那场面犹如欢迎外国首脑,紧接着大家频频为靳之林敬酒,宴席还没有结束靳之林就起身离去,说他身体不适。
第二天天还未亮,靳府门前就排起了长长的车阵,当年能坐得起汽车的富户很少,大都是RB商贾,商人们嗅到了一种机遇一种信息,靳之林的归来肯定跟大烟有关系。RB人占领了大半个亚洲,做大烟生意比华人商贾门路广,况且大家在生意方面互相利用,谁都理解靳之林身份的重要,巴结靳之林也在情理之中。
靳之林不可能不一一接见,须臾应酬,其实大家也不多坐,无非是说一些保重身体之类的闲言碎语,即使谈论烟土生意也是点到为止,不便深入研究。当然前来造访的也有太原城里的华人世家,但是大家无非是来看看,都很知趣,稍坐片刻就走。
半下午时分突然来了一辆RB人的救护车,下来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声称渡边司令关心靳老的身体,要为靳之林做全面检查。
靳羽西出面跟RB人交涉,老爹爹刚回来,需要休息,即使检查身体也要等几天再说。救护车在靳府院内停留了好长时间,RB人看见靳府的房屋顶上都隐藏着打手,天黑时救护车从靳府院内开出,救护车里面没有靳之林,RB人的真正目的弄不清楚。
晚上靳之林跟家人商议,估计目前形势下RB人还不敢把靳之林怎么样,干脆明天主动一些,一大早就开上自己的汽车去医院做检查,靳之林有的是私人医生,西医中医都有。靳之林带着自己的私人医生,带着仆人,浩浩荡荡开进了RB人的医院,把RB人弄了个措手不及。
其实渡边也是为了对靳之林表示关心,没有想置靳之林于死地的目的,靳氏家族在SX势力很大,RB人必须三思而后行,可是靳之林老感觉太原城处处暗藏杀机,有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惶惑,在医院稍住了几日,靳之林便找了个理由返回河西。
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火车在铁路上咣当了一夜,天亮时分停靠在洪福火车站,靳之林一行在洪福县吃了早饭,三木大佐遵照渡边司令的命令,亲自率队把靳之林护送到黄河渡口。几天来明善和尚不说一句话,肩扛禅杖不离靳之林左右。人们明显感觉明善老了,有时步履蹒跚,有一种老之将至的悲壮。
猛然间,山的豁口列队走来无数五台山的和尚,和尚们的目的非常明显,他们恳求佛陀归山,阻止明善西渡。可是明善不知道有什么隐忧,坚决不肯归山,甚至把话说绝:“除非我死,坚决不肯上山!”和尚们无奈,只得跪下给佛陀叩头,瞪眼看着明善登上木排。
黄河西岸停着一长溜小车,刘子房军长谨遵胡司令的命令带队亲自欢迎靳之林和明善归来。那一刻黄河两岸好像不是势不两立的交战双方,而是在迎送使者。
靳之林返回黄河西岸的当天,狮泉镇正在唱戏,凤栖县所有的头目都不知道靳之林已经返回,其实大家都在眼巴巴地等待黄河东岸的消息,因为这些土豪们从大烟的经营中赢得了巨大的利润。靳之林的家眷全在长安,东回太原只带了明善一人,返回黄河西岸也带人不多,只带了曹武直和五六个随从。
由于疙瘩和他的随从都去狮泉镇看戏,刘子房军长只能把靳之林一行接往凤栖招待,靳之林看宴席上清一色的军人,亲自去八条腿羊肉泡馍馆接来了家姐靳之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