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高原上每年都有冰雹,冰雹下的面积、方位、大小、时间不一,今年砸了这里,明年砸了哪里,不下冰雹的年份极少,所以下冰雹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谁遇上谁倒霉。
屈福录在军人的帮助下刚把收下的麦子运到场里,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迎头砸下,谁也没有预料,大约半小时前还是晴空万里,看那云层也不太厚,带点黄色,雷声也不大,有点沉闷。
冰雹过后天居然晴了,大部分麦子还来不及收割,被冰雹全部砸倒,地里的麦子平平地铺了一层,惨不忍睹。这真是祸从天降,让人痛不欲生。
好像冰雹专门奔桥庄而来,周围个别村子虽然让冰雹稍了一点,但是问题不大,最严重的要算桥庄,大部分麦田面临着绝收,冰雹过后村里的老人和孩子蹲在田间地头痛哭。
军人们还没有撤走,刘子房满面春风,面对屈福录开玩笑:“拐弯亲家,冰雹无法预见,我可没有这么大的神通,不过好人终有好报,咱们的麦田安然无恙。”
屈福录可高兴不起来,也没有闲情逸致跟亲家开玩笑,而是带点悲痛地说:“亲家,你兵多将广,索性好人做到底,明天多带一些士兵过来,拿些扫帚、簸箕,帮助那些受灾的农民把田里的麦子扫起来一些,尽量减少一点损失。我在中央日报写文章表彰你。”
刘子房的军队每年都帮助农民收割麦子。刘子房收割麦子跟他烧毁大烟一样,只是想为自己赚点彩头,攒足人气,捞取政治资本。可惜蒋委员长不懂这点,不知道老百姓最基本的诉求是什么,三年内战被解放军打得一败涂地,蜗居台湾,蒋委员长至死也弄不明白,他失败的原因究竟在哪里?甚至说:不是我们无能,而是对手太狡猾。
刘子房一开始想拒绝,因为从冰雹砸过的田里扫麦子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况且遍地狼藉,录像机拍照效果不是很好。可是一听说屈福录要写文章,这真让刘子房心动。屈福录可是有背景之人,其父屈克胜乃中央政府参议员,况且去年在宜章村两个人就配合过一次,一个牵牛一个扶犁,铲除大烟的画面刊登在中央日报的头版,如果屈福录再发表一篇文章,再配上帮助农民救灾的画面,产生的效果就不一般。
但是刘子房绝对不是那样浮浅之人,一听屈福录说在中央日报表彰就立刻答应。而是有些矜持有些踯躅,刘子房说明天军队要进行训练,如果要来的话可能也在中午以后。看样子刘子房有些为难,但是却没有拒绝。
这正是伟人的可贵之处,欲擒故纵。屈福录难掩失望之色。屈福录在桥庄村威望极高,前一段时期屈福录倡导办社火村里几乎没有人反对,屈福录倡导桥庄村不种大烟,村里没有人敢种。现在,一场冰雹突然降临,屈福录虽然侥幸躲过,但是他有责任带领全村人抗灾。目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从倒伏的麦田里扫麦粒,那可需要人多,屈福录有点言不达意:“亲家,刘军长,我今晚连夜杀猪,明天我犒劳大家。”
刘军长有点大义凛然的样子:“那倒不必,亲家,看在咱俩交情的份上,我回去以后重新部署一下,争取明天多来一些人。被冰雹砸倒在田里的麦粒必须尽快地扫起来,不然的话容易出牙、发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