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账先生摇头,说不知道这些大烟怎样调拨,李明秋也没有作出安排。
张狗儿跟领头的军官交涉:“我们是李明秋和疙瘩雇来收购大烟的伙计,这些大烟要拉走可以,必须见到李明秋或者疙瘩的条据。”
其实这是一个合理的要求,那个领头的军官只需要给刘军长汇报一下就可以。
可是那个军官狗仗人势,欺负张狗儿是个小孩,讥讽张狗儿:“你算个老几?”甚至大骂张狗儿,“屎壳螂挡路。”要张狗儿:“滚开!”
张狗儿根本不受这猪狗气,冲上前要跟狗军官论理,被米六一使劲拽住,管账先生也为了息事宁人,对那军官说:“你装你的大烟,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米六一把张狗儿拉到一边,悄悄地告诉狗儿:“咱闹不过那些军爷,索性如此这般……”
一会儿大烟装好,汽车却无法开动,原来米六一和张狗儿一起,把汽车轮胎的气全部放光。
米六一溜走了,张狗儿不跑,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张狗儿把手插到腰里,理直气壮地说:“轮胎的气是爷爷放的,爷爷要见你们那个挨槌子军长!”
管账先生一见事情闹大了,也想溜走,那个军官一声命令:“谁也别想跑!”紧接着一群虎狼之师一起下手,把张狗儿和管账先生五花大绑,送往凤栖城,交给刘军长问罪。
刘子房军长认真地听完双方的申辩,首先命令:“松绑!”
然后命令警备队把那蛮不讲理的军官:“拉出去,打五十军棍!”
管账先生稍微活动了一下胳膊,赶快溜走。管账先生要去跟李明秋汇报,那张狗儿简直不知道高低。
那张狗儿站在刘子房军长的大堂上,面无惧色:“刘军长,你带的这些逑杆子兵还能打仗?能打个槌子!抽大烟嫖女人无恶不作,打起仗来脑勺子朝前,跑得比谁都欢。”
刘军长老大不悦,当兵从戎几十年还没有一个下属这样当面揭短。刘军长拉下脸来,故意吓唬张狗儿:“张狗儿,你故意诋毁国军,可知你犯了死罪?”
张狗儿嘿嘿一笑:“咱这小命不值钱,因此上把生生死死看得很淡,别拿死吓唬我们。我们是一群二蛋、一群楞娃。”
正好李明秋进来。李明秋听到管账先生汇报了事情发生的经过。急急忙忙赶到刘军长的办公室,看见张狗儿正跟刘军长论理。
李明秋埋怨张狗儿:“狗儿,我说你呀,再不能这样莽撞,他们要拉大烟就让拉走,收购大烟是人家给的预付款,况且一下子也拉不完。你这样子跟人家硬上,那些军爷们打死人可不偿命,我们怎样给你的父母交待?”
刘军长听出话里有话,但是刘军长没有办法跟李明秋计较,刘军长看起来非常大度,甚至跟李明秋开起了玩笑:“亲家,你用的这个人比我一万人马还厉害,独踹军营,面无惧色,日后定能成大器。”
谁知道张狗儿却说:“别给鸡带串铃了,咱知道咱能吃几碗干饭。”
刘军长摆摆手:“别打嘴仗了。今年收购的大烟准备在长安直接用飞机运往欧洲。你们几个先回年家庄,负责把装好的大烟调走。至于调拨价格问题,回头我请示胡司令,给你们一个准确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