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辆汽车驶向卧龙岗山寨,通往山寨的山路全部戒严,阎锡山司令长官在卧龙岗安营扎寨。
靳之林事先已经跟疙瘩打过招呼,还给了疙瘩十万元钱作为租借卧龙岗山寨的费用。疙瘩当然不可能收钱,这也真是歪打正着,当初胡老二修葺卧龙岗是为了自己带着小妾居住,想不到胡老二自己并没有住多长时间,靳之林竟然住了几年,现在阎锡山司令长官又前来居住,卧龙岗藏龙卧虎,名不虚传。
郭宇村的人并没有感到什么不便,只是苦了那些前来卧龙寺进香的信徒,信徒们被告知不准上山。卧龙寺一下子显得冷清,尽管靳之林跟明善和尚亲如兄弟,明善心里并不满意,香火香火,香火是一种信仰一种传承,老百姓生下儿子,首先把儿子的“命”寄存在寺庙里才感觉放心,虽然那只是一种仪式一种心愿,但是老百姓相信,神仙那里最安全。猛然间不让香客上山进香,老百姓总有点不习惯。
明善虽然不满意也不能说啥,秀花秀气照样把寺庙内外打扫得干干净净,鲁无能鲁无忌两个孩子照旧坐在棋桌两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明善和靳之林对弈。明善一边下棋一边向靳之林建议:“要不然这样,在山下路口设一处检查站,上山的信徒搜身检查。”
靳之林落下一子,顺口答道:“不用担心,寺庙里的所有损失由靳某弥补。”
明善愤而站起:“出家人以善为本,你以为就是为了挣那几个香火贡银?”
靳之林笑而不答,山下设检查站也不是不可,这件事必须征得阎锡山司令长官的许可,况且司令长官初来乍到,大家都上了一把年纪,休息几天也没有什么不可。
靳之林站起,拍拍明善的肩膀:“别生气,气大伤身。下棋下烦了,跟我走,到大堂里找阎锡山索要一幅墨宝。”
朋友之间经常争吵属于正常,诤友才能隽永,靳之林知道老友的脾气,把明善拉进卧龙岗山寨大堂。果然,阎锡山正在练习书法。
大凡名人都钟情书法,书法可以陶冶情操,书法可以解得人生奥妙,透过书法可以解析一个人内心的志向,透过书法可以知晓一个人的喜怒哀乐。靳之林跟明善悄然进入大殿,看书案旁阎长官正在凝目沉思,二人不敢打扰,看那墙上挂满了各种墨宝。事业有成之人大都有极高的气场,人对人的敬仰主要是仰慕那个人的德行和修养,三位SX大佬在一起相聚,尽管性格各异,爱好不同,但是在书法面前却惊人地一致。书法是一面旗帜一座山头,书法是国之魁宝是顶尖艺术,任何外来的思想都不能够左右,只有深蕴其中,才能解得奥妙无穷。
阎锡山长官抬头,看见两个挚友,提笔为明善挥就《乐善好施》四个大字。明善早已经忘记了刚才跟靳之林的不快,也捋起袖子,为阎锡山长官回敬了一幅《廓然无圣》。阎锡山长官为靳之林写了一幅《寿而康》,靳之林回敬了一幅《德高望重》。
紧接着,三位大佬掷笔,走出大殿,看外边阳光灿烂。鲁无能鲁无忌两个小孩子坐在棋盘前,杀得难分难解。尽管漏洞百出,却也让三位大佬大开眼界,小孩子的构思奇异,落子极快,妙趣横生,看样子后生可畏,不可小觑。
明善想为两个孩子指导,靳之林阻止:“童趣可嘉,让他们自娱自乐,不可打扰。”
信步走来,三位大佬来到卧龙寺前,只见香烟杳杳,不见一个香客,阎锡山长官回头问靳之林:“怎么没有香客前来求佛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