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李妍回到凤栖,由z首长陪伴,在家里只是住了一晚,就匆匆地离去。这一次文工团由李妍亲自带队,z首长没有来。恰逢抗战胜利,举国上下的老百姓、甚至包括国共两党的某些高层一致认为战争已经结束。剩下的事情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即使有些看法不一致也可以坐下来谈判。事实上毛主席不顾个人安危亲赴ZQ跟蒋委员长谈判也是顺应了全国人民期盼和平的愿望,老百姓翘首以待。
李妍跟z首长的婚姻经过了结婚前后的风风雨雨,逐渐稳定,从延安出发前z首长宽宏大量,特意嘱咐李妍这一次回娘家多住一些日子,因为有迹象表明,首长可能陪同毛主席一起去ZQ谈判。
回家的感觉是那样的温馨,终于有机会睡在妈妈的怀里撒娇。可是又偏逢外公去世,外公可以说对李妍一生有举足轻重的影响,李妍就是在外公的陶冶下学会了人之初……外公的离世不能不让李妍悲痛欲绝,在妈妈的陪伴下李妍去为外公扫墓。扫墓回来李妍就迫不及待地问爹:“爸,有没有一个南方口音(安远)的小伙子来过咱家?”
李明秋尽量在他记忆的仓库里搜索,好像见过疙瘩的一个保镖说话是南方口音。既然女儿问爸爸,就证明这个小伙子最起码跟女儿有过交往。李明秋过来之人,虽然没有先见之明,却精通人情世故。看女儿那样迫不及待,李明秋只能说:“爸爸替你打听。”
李妍极度失望,女儿的眼眶里甚至有泪珠在转。那种失望令爸爸心软。李明秋安慰女儿:“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一个说话带南方口音的小伙子,最多一两天,爸爸就能让你跟那个小伙子见面。”
可是李妍要求爸爸:“我看咱家门前停一辆汽车,你用汽车把我拉上,咱们共同去寻找那个小伙子。”
妈妈满香疼爱地看着女儿:“那个小伙子对你就那么重要?妍儿,你是结过婚的女人,尽管你的丈夫连我们也看着别扭,可是女人就是这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千万不能有其他想法。”
李妍莞尔一笑:“妈妈想到哪里去了!安远比我还小几岁,我只是为安远的命运担心。过去的事爸爸妈妈就不要问了,女儿也不会告诉你们。z首长虽然年纪大点,感觉中那个人还比较关心女儿,这辈子再不会择婿另嫁,妈妈你就放心。”
李妍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妈妈却掉下了眼泪:“孩子,让你爸爸给你把那个南方小伙子找回来,你就在咱们家见面吧,妈妈想跟你多坐坐,八年来妈妈时时刻刻为你担心。”
李明秋却说:“这几年你妈妈为了照顾你外公,很少出门。索性咱们一家都走,我带你们到黄河岸边看黄河,我带你们去卧龙寺上香,我带你们去郭宇村作客,那个叫做安什么的小伙子说不定就在郭宇村住着。”
刚立秋没有几天,天上的太阳仍然显得火热,李明秋坐在前排,李妍和妈妈坐在后排。汽车上了驴尾巴梁,在山林里颠簸,李妍有些感慨:“爸爸,你真能行,在延安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汽车,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坐这么好的汽车。”
李明秋回答女儿:“这汽车原来属于长安城里的黑老大所有,可惜那黑老大得了不治之症,临死前把这辆汽车送给咱凤栖的土匪头目疙瘩。车权归疙瘩所有,爸爸借过来使用。”
李明秋接着说:“孩子,这人活一生,是闭着眼睛瞎闯,走到哪里哪里歇,不要太苦了自己……”
一只兔子,突然间窜出草丛,在山路上狂奔,好像不知道躲避,跟汽车赛跑,司机高兴了,开足马力猛追,眼看着追上了,兔子一拐弯,钻进草丛里。
李妍心都快跳出来了,央求爸爸:“不要把那兔子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