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又一脚把他踹翻：“我为什么要信你？没有任何好处，你连两万都还不出来，现在已经翻了这么多倍，你更还不出来了。”
夏荣辉抖若筛糠，现在真正感觉到了害怕，他也不明白，之前每一次他们收钱上门，都从家里找到了钱，这一次为什么就叶红就还不出来。
他早说了那个赔钱货读书没用让她早点出去挣钱！可是叶红非要让她读书读书！还要把钱全部存了留给她！这下好了！夏荣辉惊恐地想，如果他有个万一，就是那娘俩的错！
夏荣辉又爬起来抱住张哥的小腿：“张哥，张哥，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就一次！就这一次！我绝对会还钱的！相信我！”
杜发祥从咖啡机旁端过一杯咖啡，递给黑爵：“先生。”
黑爵接过，轻抿了一口，抬了抬下巴：“欠了多少？”
杜发祥看了夏荣辉一眼，老实说他也不知道。
黑爵只问了这一句，杜发祥没回答，他也没再继续问。
而这时旁边的小弟递上来一份a4纸合同交到张哥手上，张哥翻了翻，食指掸了掸合同，满意的笑道：“虽说咱们有未成年人保护法，不过……既然你是她的监护人，那么你也应该作数。”
说着他蹲下身把合同摆在夏荣辉面前，笑得眯起了眼：“这份合同，签个字吧，你的女儿替我干八年，我就让你这十万清账。”
夏荣辉愣了愣：“我……女儿？”
他好半晌没回过神来，张哥又抬手点了点合同：“签字吧，只要你签字，你那笔账，就一笔勾销。”
夏荣辉看了看合同，哆嗦了一下，他女儿？为什么要他女儿？难道是……坐台？
夏荣辉一个激灵，就算他觉得夏阳是赔钱货，不用读书应该早点出去工作，但也从没想过让她去做这些！他哆哆嗦嗦拿着笔，咬了咬牙：“张哥……我女儿……还那么小，出去坐台……不太合适吧……”
“恩？”张哥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你是在跟我说笑话吗？坐台？你女儿可不是普通人，用得着走这种路？”
夏荣辉也愣了，他结结巴巴地道：“那张哥……的意思是？”
“签了吧。”张哥轻飘飘地道，“她挺不错的，反正不会让她去坐台。”顿了顿又嗤笑一声，“她去坐台我反而得赔钱吧。”
啪嗒——
黑爵轻轻搁下咖啡杯，双眸深不可测落在夏荣辉身上，可脸上却看不出情绪。
昨晚趁着夜色去医院也是办公事，结果却没想到正好看见那个和他见过几次的丫头被送进急诊，脑袋像被开瓢了似的满头是血，从住院部出来后因为没什么事做，他也就突然想起去瞅瞅那丫头，虽说见过几次，可对方长什么样他还没仔细看清过，出于这点好奇他去了夏阳的病房，小丫头五官还没张开，但也算是个小美女，就是穿得实在朴素了点，刘海又这么厚，周身的光华都被遮盖了。
黑爵看了两眼，想起她利落的卸人关节的场景，又觉得眼熟。
倒不是熟悉这个人，而是对她的招式和动作有些眼熟。
真奇怪，资料里没有显示她学过拳脚吧？
黑爵正打算离开，睡梦中的少女却突然嘤咛一声皱起眉头，伸手要去碰额头的伤口，他下意识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别动。”
对方似乎停了停，指尖却从他的食指和掌心缓缓划过，黑爵一震，立刻收回手，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