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八是随心十四岁的生日,皇帝下旨大办,此时宫里宫外只为迎接无双公主芳辰。
一年前,严诗诗进宫的时间就减少到每隔十日一次,其他的先生授课的时间也减少了很多,随心每日辰时跳半个时辰的舞,之后便或看书,或写字,或抚琴,另外就是每日去乾清宫请安。
这日巳时,随心到了乾清宫,刚过了石桥,正巧瑞王允泽也向乾清宫而去,两人便一道前往乾清宫。
“三皇兄最近每天都来给父皇请安吗?”随心心中纳闷,这几日每天都能在这边遇到他,他可真殷勤!随心不以为然,父皇是明君,怎会吃这一套?他多做事比什么都好。
允泽面色平静,道:“我这几年一直在外面,如今待在京城,自然要多去看看父皇。”
随心不语,说的冠冕堂皇,他每日上朝不是能见到父皇吗?谁知道存着什么心思?
两人到了乾清宫,瑞王果然又是没什么事,只陪着随心和皇帝享受父子天伦,一幅兴致盎然的样子。随心总觉得允泽自从从边境回来,对自己的态度就一直怪异的很,总觉得他底下还隐藏着其他的阴谋,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强烈。
连续三日都是这样,之后,随心便错开了去乾清宫的时辰,与允泽才碰面的少些。
天气渐渐凉了下来,御花园里落叶纷纷,鲜见绿色,只有菊花怒放着,显出些暖意。
这时,宫里却突然传出消息,要再无双公主十四岁芳辰上为其挑选驸马。无双公主过了十四,就快及笄了,公主尊贵无双,又甚得皇帝宠爱,朝中之人皆为此事谋划。
消息一传出,随心首先惊着了,这是父皇的意思?父皇向来尊重自己,这次却怎么不跟自己商量,就自作主张?随心养尊处优,却不喜欢朝中那些纨绔公子,如何肯轻易选驸马,当下便去了乾清宫。
皇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见随心怒气冲冲的走到案前,便放下奏折,笑道:“谁惹了我的心儿?瞧,小嘴上都能吊个油瓶了。”说着就伸出手要去刮随心的鼻子。
随心却头一偏,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皇帝见状,也明白了大概,心中无奈,柔声道:“心儿可是为了选驸马的事?”
随心转过头,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道:“父皇明明知道我不喜欢那些公子,还放出这种消息!”
皇帝摇头,道:“心儿早晚是要嫁人的,早些选一个,也好提前观察一下。”
随心那肯依,扑到皇帝怀里,娇声道:“那就先观察了,再选吗?”
皇帝却严肃起来,拉开随心,道:“心儿,这事已经定下来了,没跟你说,就是怕你不同意。”
随心见皇帝似乎态度坚决,心中一气,一扭身,怒道:“要选你选,要嫁你嫁,反正不管我的事!”
皇帝脸色一板,喝道:“胡闹!”
皇帝何时这么吼过自己,随心脑中一懵,心中又气又委屈,本来就是你不对吗,还吼我!眼眶中莹莹涌出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