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镜面逆门
“尽管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止忧瞪着伤刑,自信地说道,“在我临死之前,救走我身后的这几个人,我止忧还是有把握的。”
当听到止忧这句话是,门刑的脸色有些变了,但随即,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淡淡的说道:“毕竟你是‘皇权三卫’之一,你的话我也相信,因为我对你们‘皇权三卫’可以说是相当了解……”
“你当然了解,我止家先祖就死在你们天族双刑手上,你岂有不了解的道理?”止忧这句话应该是相当悲愤的,但是她的语气却还是波澜不惊,似乎再重大的事情,再痛苦的记忆,也激不起止忧的愤怒。
“哎呀,我就说你怎么会了解我天族双刑,原来当年我和盲刑杀的那个老不死的家伙,竟是你止家的先祖。”门刑说这话的时候,显得颇有些得意。
伤刑继续说道:“今天,你的目的是要让我留下这个盒子,而我却必须要杀了这里所有听到我天族秘密的人。恐怕,我们只有看谁更有手段了……”
话音未落,伤刑已经出手了——与其说出手,不如说什么也没有出,因为,他的人并没有动,只是突然间,毫无征兆,一块透明的镜子,出现在了止忧面前,止忧能在那透明的镜子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模样。
“天族人出手果然是快。”止忧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淡淡地说道,“掌握时空之力的种族,本就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更何况你伤刑,还是天族中的翘楚,这‘镜面逆门’施展起来行云流水,还真是毫无破绽,天衣无缝。不过……”
一开始,伤刑听止忧夸赞自己,脸上还有些得意的神色,当听到止忧说“不过”二字时,却见止忧左手上的戒指有了变化:那止忧古戒突然间闪腾起一圈耀眼的白炽光环,这光环只一闪,便出现在了斩玉和雷落的肩头……伤刑脸色一变,暗叫了一声不好,立刻双手捏诀,那立在止忧面前的透明镜子,瞬时射出几丝血红的光线,这些血红光线似乎形如实质,却又似乎目不可见,朝着斩玉和雷落射了过去……不过,却晚了。
斩玉和雷落的肩头,突然出现了一个耀眼的白炽光环,这光环猛然放大,将两人完全罩住,却又猛然缩小,缩至虚无——那斩玉和雷落,却随着那缩小的光环,在一同变小。引弦本为护着雷落而来,见雷落就要消失,一着急,伸手便去拉雷落。
那白炽光环瞬间缩小,罩着斩玉,雷落和引弦,一起消失了。
伤刑的血红光线,顿时失去目标,便朝着目标的身后,斩玉的父母而去。
止忧是再也没有能力去救斩玉的父母了,那丝丝光线,本不是瞄准这两人而来,此刻却也是在两人身上多部位穿体而过——说来也怪,没有伤口,没有流血,甚至没有一丝痛苦的呐喊,斩玉的父母便到了下去。
见着斩玉的父母倒下,止忧没有一丝的悲伤,就像刚才见着弓箭手们倒下时一样。似乎,只要能救走斩玉和雷落,便是她最成功的事情。
“怪我大意了。”伤刑望着那缩小直至虚无的光环,自嘲道,“我自信身陷‘镜面逆门’中的你,绝无可能出招救得了任何人,没想到,你早就算计到这一点,事先就做好了准备。你止家人的心思,果然缜密。”
止忧平静地问道:“你看破了我的招数?”
“呵呵呵呵呵……”伤刑嘲笑道,“你这点雕虫小技,不过就是我天族初级的功夫罢了。不过还是怪我太大意,让你占了先机。”
伤刑也不着急出手,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在我用‘沧浪空门’时出手救了那三个人,那时你已经猜到我是天族的人,自知绝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你当时就已经想好了牺牲自己来救人的方法——你用说话来转移我的注意力,刚才你说那两人是人族救星的时候,曾将双手搭在两人的肩头。那一搭时,你便已经施招在他二人身上了吧?”
止忧的计谋被人识破,却也不恼怒,平静地回答道:“没错,我将手搭在两人肩头时,已经种下了我止家的秘术,若不是事先种下秘术,置身于你这镜面逆门中,估计我也施不出术去……”
“大遁空之术?”伤刑立即接口问道。
止忧听得伤刑说出自己术的名字,大吃了一惊,表情终于有了变化,颤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伤刑忍不住狂浪地笑了起来,笑得好狂,笑得好浪:“当年我和盲刑屠杀你人族,你止家先祖便是用这‘大遁空之术’救人,若他不是分心救人,我和盲刑杀他还真不容易……”
这伤刑说来得意忘形,止忧听来却是心如刀绞,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怎么?伤心了?”伤刑嘲笑道,“你止家人最是能稳心定神,到你这一代,怎么这么没定力?”
“我的颤抖,不是怕你,而是为我止家先祖不平。”止忧渐渐平静了下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伤刑,说道,“刚才所有的一切,你都猜对了,你都说对了,只是有一样,你说的不对。”
“哦?”伤刑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哪一点说的不对?”
止忧平静地说道:“你说我早就想好了牺牲自己来救人的方法,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确实想好了牺牲自己,但是……”
说到这里,止忧抬起左手,指着伤刑说道:“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牺牲,会拉着你陪葬。”
那伤刑却丝毫不在意,冷冷地嘲笑道:“是吗?你现在已经身陷我‘镜面逆门’中,别说是你,就是你止家先祖来,也不一定出得来,我到要看看,你怎么拉我陪葬。”
望着伤刑,望着面前的镜子,止忧沉思了片刻,从头上拔下了一根玉簪。这玉簪通体晶莹,触手温润,虽然是玉,但感觉比玉多了一份古朴厚重。
伤刑望了望止忧手中的玉簪,若有所思,似乎这根玉簪,似曾相识。
止忧略一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玉簪,突然一扬手,迅疾无比地朝着伤刑挥了过去。
止忧出手,伤刑却是毫不在意,纹丝不动,唯一有变化的,就是伤刑的脸上,露出一丝蔑视的鄙夷。
就在止忧出手的瞬间,那面似有似无的镜子,随着玉簪的节奏突然一动,横在了伤刑和止忧之间,那玉簪毫无悬念的射进了镜子中,消失不见。
这一切,似乎都在止忧的算计中,她见玉簪消失,便略微侧了身,伸出右手,准备接住即将飞回来的玉簪——因为按照止忧的猜想,这情景,岂不就和刚才弓箭手射出的箭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