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马场距离大明城几十里的路程,以少年的脚程一来一回百余里回到这大明城的时候才刚过晌午,头上那个太阳还是很刺眼,少年迈着朝着大明城前进,抬头能看见大明城巨大的轮廓。
少年托了托后背上砍柴刀,又摸摸晒得有些发烫的脸,真是看啥都喜庆,就冲这把刀,少年能傻笑三年。
要是有个敢把砍柴刀当成垃圾的,少年保管不生气,毕竟咱也是文化人可不能跟没眼光的傻子一般见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大明城下,少年站在官道正中间,意气风发的扫视了大明城三四遍,才把眼光放在那个跟自己斗了三年的守将身上。
啧啧啧,这眼神就跟眼瞅着杀父仇人就在自个眼前晃悠,自己还不能报仇似的。
少年就俩字,舒坦
褚师山河托了托后背上的砍柴刀,走到守将身前,板板正正的对着守将施了个晚生礼:“想不到王大哥,身怀绝技,还自甘堕落的不嫌弃这守这狗洞的苦差事,小弟实在佩服。”
那位姓王的守将白了个眼,懒得搭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小子的冷嘲热讽。
旁边一个当值的守将笑呵呵的凑到跟前,问道:“嗨,禁小子,我们王大哥,到底会什么绝技,你给说道说道呗。”
褚师山河看了一眼插话的守将点点头:“呦,白大哥您还活着那,个把个月没见,我还以为您死了那,幸好幸好。”
原本还乐呵呵的白姓守将直接黑了脸:“得,咱们没聊头。”
王姓守将,歪了歪头,也懒得再骂这个整天闲着没事干没事找事的家伙。
褚师山河嘿嘿一笑;“这么没聊头,咱哥俩聊个三天三夜,我褚师山河保准都不带眨眼的。”
“得了吧。”白姓守将朝着王姓守将努了努嘴,问道:“你就不担心你王大哥,那天突然暴毙,那可就没人敢跟你小子斗了。”
褚师山河果断的摇摇头:“那不能,也不看看我老王大哥是谁。”
白姓守将这下来了兴致,问道:“这么个说法?”
“俗话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谁死我老王大哥也不能死啊。”
“有道理,有道理。”白姓守将拍手称赞。
大明城内,那位既不着盔甲也不着官服,整日里都是袒胸露腹四处耍酒疯的实权‘城主大人’今日却是身着单薄素衣站在城墙上看着城门下的这场小小的闹剧。
这是他上任三千年以来第二次站在这里,第一次是他三千年前刚刚上任的时候。
大明城下依旧不得消停。
褚师山河又托了托背上的砍柴刀,故意‘小声说’:“白大哥,你知道我老王大哥会啥绝技吗?”
白姓守将摇摇头;“这个还真不知道。”
“他那双眼睛有杀人技。”
“杀人技?”白姓守将越听越上瘾。
“那家伙,老远一看见我,就跟瞧见杀父仇人似的,恨不得一个眼珠子直接把我给瞪死喽。”褚师山河向前探了个身子,小声道:“王大哥,我真没杀你爹。”
话音未落,一道寒芒斩过,褚师山河手执漆黑的砍柴刀被震退三四丈。
“得,有好戏看喽。”白姓守将提了提松松垮垮的腰带,转过身去,喝退了已经快要围上这里的几十名守门军,看着这三年从来都没拔过刀的王姓守将,只能在心里叫苦。
要不是这个叫褚师山河的小屁孩是上头吩咐下来,不让进城也不让动,他哥俩又这么会闲着没事陪一个小屁孩玩上三年,只是这个年幼丧父的老王要是真的动了杀心,那可就真的麻烦了,他约莫着是拦不住的要是逼的城主亲自出手他怕是少不了一顿瓜烙。
褚师山河拿着老头子的砍柴刀倒也是不怕什么,褚师山河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周围都是慌乱的人群,到也不好施展实力,可一想到刚跟老头子夸下海口,这会要是折了回去,褚师山河真能给老头子臊的找个地缝钻下去。
大明城城墙上清场了当值的兵卒的那位‘大明城城主大人’看见褚师山河拔出砍柴刀后一把趴在城墙,死死的盯着那把就连天眼都看不出什么端异的砍柴刀。
“看够了没?”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吓得那位“大人”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瞪着眼睛板正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虽说那位‘城主大人’动用了天眼也没看出那把漆黑的砍柴刀有啥奇异之处,可这种样式的,一臂长的黑色直刀就算放在整个三千道州也是天理难容的独一份,更别说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这位‘中三境’的王者身后的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