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白影闪过,龙逆站在满身邪气的红衣男子赤麟君身前,布满金色的右手稳稳握住赤麟君那个煞气逼人的猩红手腕。
赤麟君掌下不足一寸的距离正是那个满头大汗不长眼的赤臂壮汉。
同时太安山的七先生浑身一股已经化实的金光猛然迸发,背后的铁匣猛烈颤抖起来,作为太安山的‘主人家’天昊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任何人肆意践踏仙门的颜面。
姜子望不去看乐园门口的争斗反而扭头看向角落里的一男一女,两人并没有什么的举动依旧安安静静的看着热闹。
忽然那位年龄不大的白衣小女孩察觉到了姜子望目光先是一脸惊疑随后轻轻挥手抱之一笑,姜子望也笑着点头回应,然后扭过头望向园门。
“嘭。”本该一掌毙命的赤臂男子倒仰着摔在地上,失魂落魄。
妖族赤麟君偏过头,邪魅一笑盯着紧紧握住自己手臂的白衣。
“这里毕竟是乐园琴会,赤麟君在这里杀人不太好吧?”龙逆说着将手松开,看着眼前的红衣男子。
“如果我非要杀那?”比龙逆高出一头的赤麟君居高临下,斜头盯着真龙族三太子。
出道以后极少拔铁鞭的七先生天昊的伸手触碰到背后的铁匣的尾部,铁匣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这一战看似是那个兽族的倒霉孩子引起的,可不管是凤族忍不住出手,还是龙逆嫌弃血气会玷污这清雅之地,可矛头却是实实在在的指向的是太安山。
“我都把稷下学宫搬出来了,怎么还有忍不住的傻子。”姜子望苦着脸小声嘟囔。
“麻烦让让,让让,谢谢哈。”又有一袭白衣从琴会外面的人群后面大声嚷嚷往前挤。
把所有的的目光给引了过去,赤麟君皱皱眉后退一步,任由那个不长眼的傻子从他和龙逆中间挤了过去。
那人挤进琴会四处瞅了一眼,最后挑了一个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
就在那人坐下的时候,身后忽然出现一位老人恭恭敬敬的拿起桌案上的茶壶,倒入自备的碎星琉璃盏里,然后递到那人面前。
姜子望磋磨了一下桌上的那个价值不菲的紫砂黄泥壶,瞟这来人手上的碎星琉璃盏,其实无论是紫砂还是琉璃都算的上珍品,一些随便一些大家大户就能拿出几套十几套的,可能被姜左祭酒把玩饮用的物件怎么可能会是凡品,姜子望手上这一套之所以被誉为王级珍品就是凭借的这百年才出一套,千年才出一顶级,万年才出一珍品的黄泥制壶,而那人手上的那一个茶杯也是凭的不输天河黄泥的碎星使得这琉璃盏与紫砂黄泥壶一并列入饮具前十的行列,单凭一个茶杯就可见此人出身不凡。
那人接过碎星琉璃盏品了一口太安山特供的幽菊金丝茶抿了抿嘴将花香一块纳入腹中,那人忽然抬起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摆摆手不以为然的说“你们继续啊,不用管我,我就是一看热闹的,继续,继续。”
缩地成寸,咫尺千里?
太安山摆下几个各异的游会说到底其实是给小辈们交流用的,而各族来太安山的老家伙无一不是被太安山给安排到了别处,可那人身后那个老家伙要不就是一个符箓大家要么就是一位实打实的一州王者,可无论是那个对于他们来说都是高山一般的存在。难道是太安山的名单漏此人了?
可就算如此道州那个家族敢让一位王者如此卑躬屈膝,抢着供着还来不及那。
姜子望偷偷戳了戳遗乐,小声问道:“你安排的?”
“我以为是你那?”遗乐摇摇头道。
“你是谁?”有王者护佑赤麟君不得不从新审视这个鲁莽的家伙。
“沐王府,沐英。”白衣青年直接报出名号。
“沐王府?”赤麟君偏头沉思,与太安山仙家不一样,沐王府是实打实的老牌势力,号称道州第一府,就算比起妖族也差不到哪去,更何况沐王府的历代家主都是跻身上三九境的顶级大能,就凭这一条就不是他赤麟君开罪的起的。
“原来是沐小侯爷。”赤麟君抱拳笑道:“失礼失礼。”
沐英点点头算是回应了赤麟君。然后转而向龙逆问道:“龙三太子,不知囚王爷的琴会我能去吗?其实我也挺喜欢琴的,就是以前觉得嫌学琴太累了就没学,不过我会听啊。”
“沐小侯爷能来的当然没问题,就是……”龙逆一顿,不再说话。
沐英点头笑道:“我家里还藏了几把古琴,我大不记得名字,有些是王上赏赐的,有些是我母亲收藏的想来应该都不会太差。”
“你们插什么科打什么诨。”在最早被调戏的千禧勃然大怒,哭腔道:“表姐,他们都欺负我,你要帮我报仇。”
得了。
不只是姜子望就连沐英都翻了个白眼。
做人能傻到这种地步也是一种实力。
姜子望拉了拉遗乐轻声说:“我收回之前那句话,这姑娘比你厉害,你当时只是憨,这姑娘直接就是傻了。”
“哦,小姑娘你想报仇?”红衣赤麟君细眉一挑轻声道。
“嘭!”一声巨响,只见原本仪态万千的小侯爷被人一脚踹翻在地,更可恨的是原本对其恭恭敬敬的王者老头居然扭着头吹着小曲对其视而不见。
“我靠!”小侯爷拍地而起:“那个不长眼的王八”
“蛋。”蹲在桌案上的那人替小侯爷说出了最后一个字,然后满脸阴沉:“行呀,沐英你小子够可以的啊。”
沐英直接傻眼,他那想到褚师山河这个无良魔头居然真的摸到了太安山。
“哥,亲哥,褚师大哥,褚师山河大哥。”沐英立刻赔笑,就差没把脸贴过去了。
把满园的人都给惊到了。
此时有人从园外飞越进来,悠然落在太安山七先生天昊身后,然后拍了拍天昊的肩膀,道:“把你那护体金光收起来,放心在这里打不起来。”
一身金光化实的天昊点点头松开了按在铁匣上的手,铁匣合闭,天昊也散去护体金光。
“让我猜猜。”闲时阅尽天下书,从来都是无聊绕心头的姜子望戏言道:“这个就是被围杀的魔头褚师山河?”姜子望扭头看向二先生,这才几天的功夫啊,出去的时候不还是要去围剿人家的吗?
殷虚天点点头并没有反驳姜子望的话,反而说了个没头没尾的话:“这事交给我了,你们这群读书人太拖拉了。”
“师兄你随意。”掌握太安山仙盟大会期间所有大小事宜的遗乐直接交权,然后释如重负的坐在位子上,品茶看戏。
从来都是,太安山上天赋最高,学术最杂,最得仙祖喜欢的,不是最接近大道的宋溪瑞,也不是代为掌管太安山半个大权的遗乐,而是殷虚天,也只能是殷虚天,那个得了一座大山,从不上太安山上做功课的殷虚天。
“老四,老四。”殷虚天的对着巨大的赤木吼道。
忽然赤木之上剑气横起,枯坐悟道背负黄金巨剑的剑仙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