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依旧如此风采无限。”不知何时帝元殿大供奉老孺生竟然凭空出现在人王高阳少昊身后。
高阳少昊只是轻轻一笑,继续欣赏着云边一人包围百人还一边倒的稀罕景象,轻声道:“老先生为何来此?”
老孺生上前一步与高阳少昊并肩而立,也是抬头观战,反问道:“人王又为何来此?只是吊唁陈程?还是另有所图,列如秘密调动隐藏在十方亭的十几座宗门,想对十方亭进行一场清洗,学那道门仙家一般,让十方亭真正成为人族的后花园?”
高阳少昊终于扭头望向这个纵横捭阖的老祖宗,淡淡道;“帝元殿以祖律不得干扰百族兴衰,老先生想要再违规一次吗?”
老孺生抚须大笑指着天边的已经即将落下帷幕的战局:“我送你这百族的碟子死士,都不能让人王跟我说一句好话。”
高阳少昊轻蔑道:“百族碟子死士就算我愿意当成一盆菜,李牧的胃口也没这么小,还是说老先生的格局的格局小了些?”
老孺生也是个厚脸皮,听到这句刺耳的扎心话非但没有丝毫恼怒反而还有些沾沾自喜:“李将军的是万战的雄才,这百人对他来说当然不算什么,要是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人被我屠戮而死,我也不会把这群垃圾当盆菜。”
“李牧虽然杀人百万,可还是比不过先生以嘴杀人来的利索,紫炎之劫前前后后百族死了多少人,用不着晚生去帮老先生一一去数了吧。”
老孺生面无表情淡淡道:“死有余辜而已。”
高阳少昊冷冷一笑不再说话。
老孺生眺望一眼云边,瞧见李牧已经屠杀殆尽,便搓着手舔着脸对高阳少昊笑道:“人王,有一桩买卖,老夫愿意送你人族百万年昌盛衰,不知道人王要不要跟老夫做这个买卖?”
“说!”
高阳少昊隐藏在白玉袖袍里的双手不由握紧,要是旁人说这句话,他只会当做一句玩笑话随便打发了,可说这句话的帝元殿的老孺生,高阳少昊不得不信,因为老孺生有这个实力。
老孺生伸出两个手指:“老夫请人王办一件事,也接一件东西。”
高阳少昊轻笑道:“一件事,一件东西,才换来百万年的昌盛不衰,好像我有些吃亏啊。”
老孺生不去理会这个早就意料之中的讨价还价,依旧晃荡这自己的两根手指:“请人王诛杀柱石李牧,如果人王舍不得雪藏也可,只要人王能压的李牧终生不再掺和军政,怎么办随你。”
高阳少昊闭口不语,脸色铁青,那双早已经握紧的拳头上清晰可见暴起的青筋。
老孺生像是看不见高阳少昊的异样,晃荡着最后一个手指头:“我再借人族九成疆域,只要人王答应了二十万年后人族除了既得的百万年的昌盛外,我还可许诺二十万年人族的疆土是如今的三倍。”
高阳少昊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扯住老孺生的衣襟,将其扯到自己眼前,几乎已经将脸贴到了老孺生的脸上:“李牧只可以死在战场上,除此之外谁想让李牧死,我就先让谁死!人族百万年的昌盛如果非要那我人族二十万年的尊严来换,我高阳少昊宁可不要,我高阳氏百万年都没有出过一个怂包孬种我高阳少昊也绝不会是,三倍的疆土就不劳老先生赏赐了,我人族有胳膊有腿的可以自己去拿,奴隶这种事老先生还是去早别人去做罢,既然我人族当年能从百族的奴役之下站起腰板,就绝对不会再晚下,要是老先生的手已经伸进了人族,我不介意亲手将他们那些已经弯下的脊骨抽出来是,亲自送到帝元殿交个大供奉。”
老孺生终于面露苦色,扯开这个敢和帝元殿公开叫板的疯子的手,后撤一步:“我猜到人王会拒绝,只是想不到会这么果绝。”
轰!一声炸响,柱石李牧从天而降,砸在中央常庭山山上,不只是中央常庭山就连整个十方亭三百大山都是齐齐一震。
浑身浴敌血的李牧手握照胆寒,枪尖指着老孺生一言不发,世人都谓我依可逼杀两三九境王,就算没有大军我李牧依旧敢枪指九镜巅峰王!
老孺生依旧是气定神闲呵呵一笑,挥袍如抚雪:“人王听过族内的声音后,再做打算也不急。”
话音刚落,一艘渡船越规缓缓停靠在中央常庭山十方亭前。
中央常庭山山脚,褚师山河和楚昕素刚刚跨过这道无形的结界门后,褚师山河抬头望向那一艘豪华至极的渡船,微微皱眉。
楚昕素惊讶一声,嬉笑道;“今天的十方亭好热闹,先是下了一场带着尸块的血雨,现在又来了艘渡船,怪不得今天的采风官都不来找你这个大闹过十方亭的魔头,原来人家另有大事啊。”
褚师山河摇摇头:“怪不到这个能在人族良渚古城里都能说的上话的便宜师兄回来这里,原来是十方亭是要变天了,十方亭已经染血了就不是我们能待的了,现在就走省得被卷入这场腥风暴雨。”
楚昕素问道:“怎么走?”
褚师山河指着北方:“直接北上不坐渡船了,出了十方亭我背着你,先跑个几百里再说。”
雷鸣山上陈晚风,坐在没有墓碑的孤坟前,骤然望向中央常庭山,只是轻轻一喝,便已经声传遍十方亭三百大山:“师兄,雷鸣山雷池任君调度。”
话音未落原本寂静无声的雷池瞬间翻腾,其中不断传来震耳欲聋的雷鸣之声,让那些前来官池的雷道修士连连后退不敢再窥探雷池一步,谁说五雷天官一死雷鸣山巅之池如同无主之物,任君采取?陈晚风更是短命做不了雷池的主人?
背后撑着一纸白伞的陈梦凡,忧心的望向那一艘渡船过云留下的云路。
一艘以金丝紫檀打造的豪华至极的渡船最终停靠在中央常庭山殿,渡船刚刚船板还未完全放下,八个人族年轻人已经御风跳到了亭子前,为首的那人还未落地,就对着那个敢枪指帝元殿供奉的武夫一声冷喝;“李牧,你好大的胆子!”
说完那八个年轻人皆是一步轻点,奔折向李牧,高阳少昊直接扭身面对那八个人族年轻人,右手做掌猛然拍下,八个年轻人皆如天击被这一掌拍落在地,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起身。
为首的那人怒斥道:“大哥!李牧不尊大供奉,你想让整个人族都跟着遭劫吗?”
高阳少昊勃然大怒:“李牧只忠心人族,何有尊他族人一说!”
被照胆寒指着的老孺生惺惺作态,明面上不敢乱动却很贴心的帮着高阳少昊捣糨糊;“人王,建义好歹是你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总不能让他趴在地上说话吧。”
“闭嘴!”李牧冷冷一喝照胆寒一震,又往前伸去了几分,距离老孺生的喉咙只剩下几分了,老孺生连忙举起双手嘿嘿一笑,表示不再说话。
“李牧,你做什么!”
“把你的烧火棍放下,不然我抽你的筋拔你的皮。”
“我说!住嘴!”高阳少昊右手又是一按,那八人全部身陷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