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眼神怪异地瞟了我一眼,然后说道:“不,我们的公司并没有参与这项贸易,尽管以我们的规模和地位很容易就能拿到政府的许可。”
听了这话,三个人齐齐把眼睛看向我。瑞安娜跳了过来,挽着我的手问道:“安琪儿,我一直都很奇怪了,为什么你不准我们参与奴隶贸易呢?这是个很赚钱的生意不是吗?”
我扫视了他们一眼,淡淡地笑道:“你们知道奴隶是怎样被贩运的吗?”
几颗脑袋一起摇动。
我叹了口气,说道:“捕奴队抓捕奴隶地过程就不说了。偷袭、猎捕、诱骗……可以说不择手段。抓到奴隶以后,为了防止他们逃跑,还要给他们带上脚镣,或者一串串地捆起来,或者让他们扛上象牙、兽皮、蜂蜜等等沉重地商品。捕奴队往往是在大陆内陆地区抓获奴隶,然后再运送到港口来。长途跋涉中,奴隶们不但每天只能得到一点仅够活命的食物,还要遭受鞭打,若有不从还会被处死。就算好不容易到达了港口集中地,奴隶们还要进行体格检查,合格地奴隶被烙上印记,不合格的则被任意处置或杀掉。此后,奴隶便被装载到闷热的贩奴船舱里,在狭小的空间中。每个人只有容身之地,根本无法活动。船舱里条件恶劣,饮食极差。再加上航程漫长、风大浪急,以及疾病的传播,奴隶的死亡率一般在两成到三成,最高地甚至达到五成,也就是说,每运到美洲一个黑人,至少有另外五个人惨死在捕捉和贩运途中。如此残酷的生意,就算能给我带来巨大利润,你们认为应该去做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允、瑞安娜。甚至允这个向来漠视人生命的皇子都露出了骇然的表情,这样的事情他们闻所未闻,以至于一时间愣在当场,半晌回不过神来。
乔也默不出声。他跟允他们不一样,奴隶贸易的残酷是早就知道的,此刻听我说起来,脸上却也露出不忍的表情。
我看着他,幽幽说道:“对于奴隶贸易,我无力阻止。虽然明知奴隶的悲惨,却也无法拯救。但至少,我可以不让自己双手沾满无辜奴隶地鲜血,即使给我再多的利润,也不能改变这个决定!”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其实我和父亲早就猜到了。夫人,既然这是您的愿望,那么我们就一定会执行地。”
我看了看他。有种无奈的感觉。从他的话语可以听得出。尽管他也认为奴隶的命运非常凄惨,却并没有太多抵触的念头。在他的心里,这样的贸易虽然残酷,却也并不是不可以的。之所以他们家没有涉足奴隶贸易,不是因为觉得这样的行为不合理,而是因为我地命令。
这就是不同时代的人的不同观念吧!
我对此也是无能为力的。
这时,瑞安娜慢慢回过神来,红着眼圈看了周围一眼,眼神已经跟刚才截然不同了。
“安琪儿,他们……好可怜!”她红通通的眼睛看着我,“我们帮帮他们吧!”
“帮?怎么帮?”我不由苦笑了,“难道不让他们交易吗?不说别的,我们的最高执政官阁下就会把我们吊死。而仅仅解救眼前的这些奴隶又有什么用?你知道整个非洲有多少人沦为奴隶吗?”
“多少?”瑞安娜愣愣地看着我。
“两万万!”我说,用了中国的计数法,主要还是说给允他们听地。
两万万也就是两亿,这可不是我胡诌的数据,是经过后世的历史学家们推敲出来的。不过放在现在来说确实是有点夸张了,人家统计的是四百年奴隶贸易史的总和,还包括了阿拉伯人贩奴的数目,现在怕是还没达到这个数。但我说得心安理得,罗嗦了这么半天,目的不过是为了给允他们一个警告,以后不要去昧着良心做什么奴隶交易,所以说得越严重、越可怕越好!
瑞安娜掰着指头数了半天,忽然惊呼了一声:“两亿?!”
我点点头。
她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允叹息了一声,看向周围那些可怜的人,如果说方才地眼神还有些蔑视地话,现在就只剩下怜悯了。
“娘,虽说我们不能解救所有人,但既然碰到了,也不该袖手旁观不是么?能救几个就救几个吧!”他说。
我看了看他,掩不住眼中的欣慰,再看看瑞安娜和允,都赞同地点着头,于是把眼光转向了乔。
他会意地说:“我知道了……不过我们地资金不多,也不可能买下这里所有的奴隶。”
我叹道:“按照允说的,能买多少买多少吧,至少求个心安。”
他点了点头,不再提出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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