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对于一般平民百姓来说,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中的暗流涌动,也不是他们能够察觉的东西。首发
但独孤不同,她是天擎王朝的实际掌控者,不论朝堂还是江湖,都一一在她眼中。不论是魔教或者说+无欢,还是秦山派,他们的动作都在第一时间传递到了那间书房,而他们的人也在第一时间被七色旗的探子牢牢盯上。京城对他们来说都是陌生的地方,没有地利,所以即使以+无欢之明,也曾察觉自己早已被人盯梢。
这些动作都不足以引起独孤的重视。
除了仍旧隐于暗处的绝楼,她还下令命逍遥谷大长老周一带人驰援京城,白道有逍遥谷、黑道有绝楼,她不认为还有谁能够在眼皮子底下讨到好出去。她要忧心的事情是另一件。
戚玉柔和独孤锦的丑事已经在她的案头摆了快十天了,却一直没有找到说的机会,换句话说,一向无所不能的瑚国公主殿下、堂堂七色旗的统领,终于也有不知该如何开口的一天了!任是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有什么方法可以在不伤害到独孤铉的情况下让他知晓这件丑事。
于是这件事情一天拖一天,然后终于,纸再也包不住火了。
这天晚上,独孤又来到主府上,皱着眉头,神色不愉。
“皇上这又是怎么了?谁又让你不开心了?”独孤笑着说,只是那笑容中有点心虚,看上去不免勉强。
独孤铉满心的心事,并没有察觉这一幕,叹息了一声道:“如今朝堂的风波还未平息,居然又有人重提纳妃之事,实在是荒谬至极!”
这件事独孤其实是知道的。今天的朝堂上,礼部尚书王元茂以皇帝成亲半年,皇后依然没有身孕为由,奏请皇帝赶快纳妃,理由是为了皇室的延续。这条理由本身并没有问题,错就错在这个提的时机实在有些不对,而皇后进宫不过半年,皇帝的年纪还小,这些都是此招地败笔。不过怎么说他也占了个“理”字,虽然不解为何王元茂会在此时提出此事,但在此非常时刻,各大臣都没有心思为了这点小事争斗,皱了皱眉头也就默认了,没人提出反驳。
至百官之首地戚国公和令国公。态度是一样地沉默。联想到前一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地纳妃传闻。这里王元茂所指地对象是谁就不言而喻了。戚国公作为未来妃子地父亲、未来皇帝地老丈人。无论怎么说总是件好事。自然不可能反对。而令国公为了朝堂上新地人事格局。与戚国公斗得不可开交。深悉平衡之道地他也不愿跟戚国公结下死仇让皇帝坐收渔翁之利。戚玉柔进宫这件意料中事也就没必要太过较真了。
独孤铉当错愕。实在没想到在这样地时候还有人惦记着自己地家事。不过一见群臣都没什么意见。当然也不好驳回此奏。反正迟早都要做地事情。早一天晚一天并无分别。便也答应下来。着礼部全权负责此事。不过他本心从未想过娶别人。以前有一个皇后已经够郁闷了。此时又多了一个戚玉柔。更加心里不痛快。所以才会在姑姑面前把心事都写在脸上。
独孤有些犹豫。但思忖再三之后。还是将那个情报拿了出来。交给独孤铉。
这件事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今日不告诉独孤铉。他日再被揭露出来。叫独孤铉如何自处?又该如何怨恨自己此时地知情不报?倒不如在事前由自己亲自说开了。说不得还能够开解一二。总好过事后后悔。
“这是什么?”独孤铉狐疑地问。
独孤苦笑了一声。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独孤铉一头雾水,结果来细细看了,脸色渐渐变得铁青,到了最后更是怒不可抑。
“放肆……太放肆了……”他气得浑身发抖,一双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重重一掌拍在木桌上,当下木桌便“喀啦”一声散了架。“欺人太甚!他们把我当成什么?!如此的欺君罔上,罪不可恕!!”
独孤看了看遍地的木屑碎渣和散乱的笔墨纸砚,深深叹了口气,也不去管地上的东西,忧虑地说:“这个消息十天前便收到了,我却一直不敢跟你说,若今日又被人提起,我原本不欲给你看的。”
独孤怒火攻心,叫道:“为何不敢跟我说?为何不让我知道?如此奸夫淫妇,就该千刀万剐,就该碎尸万段!我要杀了他们,一定要杀了他们!!”
独孤静静地看着他,十分无奈。遇到这种事情,如果他还能镇定自如,那可真不是男人了!而如果他铁了心要处置那两个人,她也是不好说什么地,什么江山社稷为重、退一步开阔天空
件事面前都是那么苍白无力,她没有权力也没有资格下这等奇耻大辱。
看到他的反应,她甚至已经开始在谋算着该如何将铲除独孤锦和戚玉柔地利后果降低到最低限度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独孤铉目眦欲裂,砸烂了书房中所有可以砸地东西之后,突然静了下来,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一滴浊泪淌下了脸颊。
独孤心头一慌。从小到大他哭过的次数屈指可数,更不用说随着年岁渐长,已有许多年没见过他哭了,便是遇到再大地困难和痛苦也没有过。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