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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连生无趣地躺在床上,神态有些懒散,王六顺心里就有些不快,李元意这个死东西,估计昨晚上马尿又喝多了,连赵老大都敢怠慢,回头他一个不高兴给你点脸色看看,都够你小子喝一壶的!
越是着急,那电话越是像哑巴了似的,愣是不肯响一声……
看着萦然无味的赵连生,王六顺知道,赵老大已经生气了。李元意个狗东西,平日里都是让他往东他不往西,让他撵狗他不敢打鸡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也没有再向赵连生请示,王六顺直接拿起了手中的电话,再次拔了出去,此时的他,恼火之下,声音有些严厉的对传呼台说,请连呼十遍。
又是三十分钟过去了,电话依旧无动于衷。如果不是接线小姐那甜得发腻的声音依旧不愠不火地响起,王六顺可能会怀疑这电话坏了。
“老大,可能乡里边闹大了,估计李所长正忙着呢。”心急火燎的王六顺,倒了一杯水,赶紧对赵连生安慰道。
赵连生也快躺不住了,从床上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躯,喝了一口水,幽幽的叹道:“嗯,现如今,信访工作都实行一票否决制了,说不定县里的领导都被惊动了呢!”
“嗯,反正您请假了,就算天塌了,也让那王子君顶着去吧!”
“听说江州的一家鱼汤馆不错,六顺,今儿晚上咱俩去尝尝?”
“好嘞!我小时候俺娘给我算过卦,说俺嘴大吃四方。看来,这算命先生的话算是应验了!你看,跟着老大您检查身体,也像来度假似的,好吃好喝不说,单单听您一席话,就胜喝一桶水呀!”
王六顺的这句话一下子把赵连生给逗乐了:“你小子的马屁拍得过头了,我说一句话就顶一桶水,那你得跑多少趟厕所啊?”
王六顺难为情的挠挠头,咧开嘴笑了。说实话,单单从侍候领导这方面来看,这王六顺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常言道,说话听音儿,锣鼓听声儿,跟领导在一起,既不能一味顺从,让他觉得无趣;又得像挠痒痒似的,正好挠到他的心里去,让他觉得舒心愉悦。因此,这言谈举止,一招一式,那都是颇有讲究的。
这几年,王六顺就跟寄生在赵连生肚里的蛔虫似的,该拍拍,该哄哄,该瞒瞒。尽管在赵连生面前也跟个孙子一般,但是人家王六顺这孙子却做得不显山不露水的,很有体面很有尊严。
其实,赵连生对王六顺巴结他也是心知肚明,但是他觉得很舒服很受用。因此,但凡有出差在外的机会,他都愿意拉上这王六顺随行,这家伙不但办事机灵,而且最难得的是,这家伙几乎是个万能型的通才,不管你支使他去干什么,他都能给你办得妥妥贴贴,利利索索,使唤起来非常方便。
“铃铃铃……”清脆的电话声,突兀地响起,吓了两人一跳。
一个箭步跑过去的王六顺一看号码,立刻兴奋的喊道:“赵书记,是乡里的电话!”
“嗯,递给我吧!”赵连生伸了伸手,淡淡的说道。
“李元意,昨晚上又去哪儿洞房花烛了?连我的电话都懒得回了!”赵连生对于这位下属,一向是嬉笑怒骂,自由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