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无岁月,城阙夜千重。
深宫墙院,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念心殿内,蘅芜香丝缕萦绕,却被身着龙袍之人以杯茶陡然浇灭。
“南氿,你究竟”
“请皇上降罪。”
“好朕不问你不问你去了哪。但你可知,朕寻你寻的”
“臣惶恐。”再一次打断。
孙峨抿唇,紧阖双眼,指腹来回摩挲着手中茶盏,已微微泛红。
“请皇上降罪,臣甘愿受罚。”字句幽寒,眉间尽染冷意,一双眼眸不再与世无争。
“你知道,朕不愿罚你。”
“臣惶恐,不知皇上为何不愿罚臣。”阴知故问,只为疏远。
“南氿,朕知道对不住你,但朕也有朕的苦衷,你就不能替朕着想一番?”
仍是冷如冰刃的字句:“请皇上恕罪,臣愚钝,不知皇上苦衷所谓何事。”
“南氿,你若是愿意原谅朕,朕愿意满足你的任意要求。”
南氿终于抬起头看了孙峨:“哦?皇上此言当真?”分阴是问句,一双眸子却感受不到任何期许。见孙峨点头,南氿便续道:“臣请皇上,为北奚北大人平冤昭雪。”
“南氿!朕说过许多次,这件事不可能。朕没有做错。北奚他通敌叛国,铁证如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皇上心中果真相信北奚会叛了蓝域?皇上果真就没有一点私心?”
“朕说过了,没有。此事休要再提。”龙袍中的双手紧握成拳,脸上仅剩威严。
“皇上当真不是因为北奚北大人胜仗无数,颇受将士们爱戴,功高盖主?皇上果真不曾有过私心?恕臣愚钝,臣实在是想不出皇上为何不下令严查此案。”
“南氿,你为何总是这般针对此事?”孙峨忽挑了挑眉,觉察出了南氿对于衍河一案的执著,那股子执著,貌似过了头。
“臣只是关切冤假错案,不愿任何以为誓死护国的功臣蒙冤身陨。臣觉得着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