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拍摄的时候,是失焦了吗?”
坐在剪辑室里,看着电影已经拍摄完成了的部分,塞隆突然张开口,对着克拉克问道。w。
“是背景虚化,突出人物啊,多明显的地方。”
对赛欧那个的问题,克拉克有些不满的责备了一句。
剪辑室这种地方,按理说是不允许演员进入的,可是有些时候事情都是有例外的。塞隆和利维的关系很好,她有些时候做的逾越一些,也没有人会说什么。对于克拉克来说,就算是她进入了剪辑室,只要保持安静,克拉克还是可以接受的。
感觉到了克拉克的不满,塞隆不再开口了。她知道,虽然利维可以因为她的好奇允许她进入剪辑室,但是,在这个屋子里面,就是利维也得让着克拉克——这是克拉克的工作,就算是导演,也得尊重一个剪辑师的工作。
塞隆也知道这些,只是,她依然有些时候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自从进入了剪辑室,看着电影已经剪辑完了的部分,她的这种好奇,就越来越明显。
这部电影如果只是粗粗浏览一遍的话,大概会忽略掉相当多的细节,但是如果仔细的一点点去分析的话,就可以看到细节部分的凸显。拍摄的时候,因为电影被切割的很碎,塞隆没有注意很多东西,可是在剪辑室里面观看连起来的电影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警官在天台上出现,拍摄的不是他在天台走动的影子,而是在玻璃墙上,近乎虚幻的影子;黑帮老大对着小弟说路怎么走,你们自己选,结果被小弟打死了;两个卧底在镜子中看自己的影子,在风铃上看自己的影子。各种影像,反复交织;四个主角死了三个,每个人死亡的时候都是那么干脆利落,反而不如一个配角死的时候戏份多;那个电梯,在直上直下之间,沟通的仿佛不是天台,而是地狱,墓碑上的日期,和最初两个人见面的日期,诡异的安排……
在拍摄电影的时候。这些东西并没有给人以太大的感触。演员们看到的是未成形的电影,导演的很多用意还很难明白。不过,坐在剪辑室里,看着电影中那些剪辑好了的部分,这种感觉就截然不同了。镜子中的虚像代表的是真实和虚假的生活的对比,电梯的寓意应该是生死之间的直通,而主角的猝死代表着人生无常……这些东西背后深层次寓意,一旦剪辑出来就成型了。看着这些片段,竟然能够让人联想到生命的意义。这部电影绝对不止是一部简单的商业片。
对于一部电影来说,镜头语言就是导演说话的地方。拍摄什么,用什么样的东西来代表自己的含义,这些是导演好坏的分别。塞隆也有些感慨:人们都说利维拍摄的这一部电影是商业片。可是这些细节部分,可是一点都不像是商业片的处理,更像是艺术片的认真。作为导演的利维,在运用各种镜头语言方面。已经变得纯熟无比了。
只是看着这些镜头,塞隆也可以看出来,名导演和小导演的不同之处。作为大导演。想要做的就不再是讲通顺一个故事了,他更多的想要做的,是给电影以内核——这和商业还是文艺无关,是导演的追求。
“尼克对这部电影,似乎比以前的电影都要用心的多。”看着电影的镜头,塞隆忽然说了一句。
克拉克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连回头去看塞隆都没有。利维有多认真,作为剪辑师的他再清楚不过,又有谁比他能够更加清楚电影的每一个镜头?
克拉克没有答话,也不出乎塞隆的预料。她也只是静静浏览着,不再开口。
没过多久之后,门突然被推开了。塞隆回过头,她看到了利维带着笑容走了进来。
“奥斯卡午宴很好玩吗?”塞隆站起了身,迎了上去。
“一点意思都没有,就是互相吹捧和在媒体面前装模作样。”利维伸手抱住她,“还是看到你,我才笑出来的。”
“嘴真甜。”塞隆白了他一眼,同时制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这毕竟还是在剪辑室,“怎么样,你的电影获得了几项提名?”
塞隆知道,在自己在这里看镜头的时候,利维是去参加奥斯卡午宴的——奥斯卡作为一个很能够盈利的奖项,把事情办得也相当复杂。各种前哨战是第一关,而午宴提名是第二关,这一次参加午宴,也就是去了解自己的电影,到底获得了几项提名的。
“最佳电影,最佳导演,最佳配乐,最佳原创剧本,最佳道具布景,一共五项提名——这可是我最为凄惨的一次了。”
五项提名,对任何一个电影来说,都不算是差劲。可是,对于利维来说,这确实是他最为凄惨的一次奥斯卡之旅——前面的两次,他获得的提名都远比这个更多,这次的提名实在太少。
“没有最佳摄影和最佳剪辑?”在一旁的克拉克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