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素素拉着两人在房间里坐下,才说道。
“前些日子,听说我们的皇太子殿下与这位乌兰国的清禅大师嘉呼图克图某日相谈正欢,清禅大师居然涌起了收徒的想法,就交给了皇太子殿下绣有此彼岸花地锦袋,让皇太子殿下参详。”倪素素莞尔笑了笑,“现今,整个皇宫里地人都知道这事情,这花的绣样,也是从皇太子地青宫传出来了,反正那位清禅大师也说了,只要谁有所悟,即使只是只字片语都可于他道来,他只求有慧根的有缘之人为徒。”
“乌兰国地大师要在南江收徒弟,此事非同小可,无论最后是谁被选中都好,南江与乌兰两国也算有了一座桥梁了,日后与野蛮的北辰国再战,南江也多加了筹码。”
从版图上看,乌兰,南江,北辰三个国家紧紧相靠,就如同一个稳定的三角,过往数百年南江与北辰的边境之争,乌兰从来都是冷漠的旁观者。
“皇太子殿下愿意把机会共享出来,倒真的一心为南江国好。”
青容止水点点头。
“这大师也狡猾了一点,信仰不同,国家不同,对这种花的见解就不一样,我们南江称这种彼岸花为死人的不详之花,但到他们乌兰就难说。”倪素素指尖在丝帕上轻轻地划动,淡淡地说道,“能让这位大师贴身带到南江的,可能是不祥之花么?”
又讨论片刻,端详着那丝帕上以酡红色丝线一针针绣得妖艳的花,桑熙的眼神变得怪异。
“素素姐,你整个白天不见踪影,就是去打探回来这个消息……?”她歪了歪头,头上蜻蜓状金步摇轻轻摇动。
“难道这个消息不有趣么?”
“比那个什么老头有趣,但是,”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桑熙怪声笑道,“嗳,难不是素素姐你,想要去给那个老头当徒弟?”
哎一声,倪素素以香袖掩嘴。
今日倪素素一袭缃色宫装,发髻上特别的连排双股银钗流彩光泽不止,听到桑熙的话,就再笑道:“看桑熙这小脑袋想的都是什么奇怪东西,说得好像真的一般,倒不像天方夜谭。”
“素素姐就没这想法?”
“想,怎么不想,但我不过在想如何利用这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如今倪素素三人在丽景轩再无要对付的刺头,众乐子们是对这三人服服帖帖,俯首称臣,倪素素要想害人还找不到对象,要说利用,目的只可能为了提高她们三人的地位。“止水,你饱览经书,熟读佛典,你有何想法,先道来听。”倪素素问青容止水。
“佛典有何用,乌兰国不信佛。”青容止水斟酌一下语言,“这个收徒,应该是南江与乌兰暗里达成一致,建立某种纽带的结果,清禅大师在乌兰位居高位,他的徒弟日后极可能是要继承他的位置权力,看起来好像我们南江占便宜,难就难在我们多乌兰这个宗教大国了解不深,这个徒弟到底能起到何种作用,怕还是未知之数,我不敢断言。”
她讷讷然,自言自语。
“奇怪了,我怎么觉得这绣上的很眼熟?”
“止水你怕是在哪本书上见过?”桑熙一阵抢白。
“难不成你在皇宫里见过?”
这种代表死亡的彼岸花在南江的风评这般差,南江皇宫里怎么会种植,要说青容止水在皇宫里见过,几率太小。
“看书看昏头了吧,止水。”
“比从不看书的人强。”青容止水冷冷瞥桑熙一眼,也觉得没道理,暂时把心中莫名的疑惑放一边,用不确定的口气说道:“大概……我就猜到这么多。”
“止水说起来,我也模糊有点觉得,这绣花样式可在哪儿见过……”这时候,倪素素却抚着脸颊,如水温柔的眸中一闪而过茫然之色。
“啊啦,真奇怪……”她说。
桑熙睁大眼,看着两人。
比起其他两位姐妹,桑熙的观察力似乎差一点,很少注意身边的事物,所以根本就记不起来自己看过这个东西。
其实青容止水与倪素素的疑惑,很容易找到答案。
她曾经在如意身上见过一方相似的丝帕。
不过那丝帕上面的彼岸花,是用白银色丝线绣成,白洁如雪。<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