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未了(1 / 2)

 前,苏嬷嬷与皇后娘娘一番面谈,“苏嬷嬷,既然是\荡,赦免了你暴人库里的身份,跟咱家走吧,瑞宁宫主子欲召见你一次。”当时如意与爱凤都不在身边,苏嬷嬷见到瑞宁宫皇后派出来的人,挑好的时机与诡异用心,苏嬷嬷不知道,原来那位皇后娘娘还会用这种阴谋诡计————谁都以为皇后娘娘不过是个时而偏执过狂的妇人。

瑞宁宫是南江皇后居住的行宫,在苏嬷嬷认识这位皇后娘娘时候,皇后还未是瑞宁宫的主人。

当年的乐正贵妃,如今看起来,一切当好。

站在阴冷大殿之上,等着榻上的皇后摆手遣散了众宫人,只留下身边一位康嬷嬷,苏嬷嬷时隔几十年重新面对面看这位皇后娘娘,目光飘过皇后花白的发,稍显憔悴黯淡的面色,再见皇后娘娘她斜倚在香榻上,一手抓着的居然是凤印,苏嬷嬷几分了悟,脸上巨大的疤痕不经意骇人地跳了一跳。

“苏筱颐。”

不意外皇后记得苏嬷嬷的名字,当年宫中要记住一位风光无限的尚乐宫大人名字不是难事,何况苏嬷嬷跟菊初南这位菊妃以及念殿的主人走得如此近。

“你培养的好丫头,似乎要被指为本宫皇儿的侧妃了,日后这个丫头就会日日来碍着本宫的眼,你……满意吗?”

皇后娘娘僵硬的语气,坐在榻上,手扶着边儿,养尊处优多年的贵人姿态。

看来皇后娘娘今召见苏嬷嬷不为叙旧,却乃是兴师问罪的,苏嬷嬷不回答,却继续瞟着皇后娘娘的一双手————一只紧紧握着凤印,似乎是下意识,长长的指套刮在凤印旁,上面的滴血玛瑙闪烁着阴寒渗人的光泽,很多年前这位乐正贵妃也爱佩戴指套,苏嬷嬷还记得一次御花园宴会,这位妒火中烧的贵妃娘娘还试图隐秘地用指套刮花了妃的脸,可惜给菊初南发现破坏了。

另一只手,搭在软榻一侧,手心空荡荡。

苏嬷嬷直视皇后,“听闻皇后娘娘你信佛多年了,但今日一看,果真宫深处,什么谣言都能滋生。”

皇后神情一僵。发髻上大凤冠烁烁。双目旋即喷出怒火。苏嬷嬷只挑皇后痛处戳。若不是当年事。皇后以其性情。何以会信佛。若不是千叠楼今年送进来地死丫头。皇后又何以白白毁了十几年地安宁平静。皇后慢慢握紧了手。原本该待在手心地佛家持珠。早就没有影踪。瑞宁宫仍旧摆着地佛龛和香烛成为一种尴尬地存在。隐隐在提醒着什么。宣告着什么。

“你被本宫扔到暴人库待了多久。本宫就信佛了多久。既然你这个老奴都能从暴人库出来了。本宫弃佛忘道。也是容易不过之事。”皇后她反唇讥之。“早在几年前。宫中有人提议撤去暴人库这无谓地地方。犯罪地奴才直接杖打至死或在扔到牢里即可了。是本宫没有同意。继续留下你这个老奴地性命。苏筱颐。卑微地人要学会感激。”

假如今日皇后地为了说这种事情而下召见。想来已经没有必要说下去。苏嬷嬷冷淡漠然地态度激得皇后娘娘怒极反笑。

“本宫不过是可怜你。苏筱颐。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地可怜虫。”

好像能够打击到当年三人其中一人是令人愉快地。皇后娘娘说着顿一下。幽然侧首瞥看身边地康嬷嬷。见康嬷嬷垂手缄默。皇后又复看殿前地苏嬷嬷。瞧着那横贯整张脸地疤痕。仿佛忆起犹有焦糊味地残砾黑木。当年大火中面目全非地尸体。

“当年本宫拉拢过姓菊地贱人。你们几个不是闹过一阵子反目成仇吗。本宫抓住机会。想过欲把那个贱人拉到自己阵营中。好对付一个人无依靠地妃。至于你。一个小小地尚乐宫。本宫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终于入正题了。皇后瞧着空旷昏暗地大殿周围。知道除了现在在殿上几个人。根本不会再有人能倾听这边地动静。可她还是固执地以为。以为有什么鬼神。当年地冤魂。都聚集潜伏在这里。等着耻笑她侮辱于她。皇后娘娘微微压低了声音。更显阴森诡谲。

“你们全部怪本宫,全一味责怪本宫……”

她忽而笑了起来。

“全瞎了眼,呵呵。”一旁忐忑不安地听着的康嬷嬷也不由地惊诧色变,瞎了眼,瞎了眼,倘大的前殿不断回荡着这含恨一句一声,如泣如诉,恍若皇后在泣血诉说十几年得到的不公与愤然。

苏嬷嬷冷眼看皇后失态,皇后娘娘口中所谓你们,到底全心全意在乎的,不过的那个寡情薄幸的南江皇帝一人,那个男人才是造成一切悲剧的凶手,苏嬷嬷却不会同情皇后—

“若皇后你要找人诉苦的话,找错人了,慈宁宫的皇)F护着自己儿子,所谓你的夫君,而没空聆听你的满腹委屈,皇后你也不需要纡尊降贵,随便找个暴人库出来的老奴才来吐苦水,苏筱颐未必奉陪。”

心口又开始剧烈绞痛,皇后扭曲了面孔,狠狠地挡开一旁关心忙递上茶盏国哀的康老奴,猛力槌榻起身对苏嬷嬷说道:“好,你可是在可怜本宫?!”

“皇后母仪天下,坐于凤座,为南江女子犹羡不已,是何等尊贵的人物,老奴我这等微贱之人,皇后又何须区区老奴来牵挂可怜。”

荧荧烛火跳脱摇曳,大殿顿时阴暗如九幽地狱,皇后只觉得一时之间,心中混沌迷茫,多年的悲苦冤屈,如同出柙猛兽一般,再也关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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