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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见到了。
几个各国使围上来搭话,他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看到不远处从屏风后面悄悄弹出来的头。
南江特有的服饰髻,少女的眸子堪比沙漠深处高挂漆黑夜空中的圆月。
“南江有什么好?”
摩娅公主她不会明白。
很多年前欠下的人情,演变为今日的相遇。那边正大嘉明殿热火朝天,丝竹声嬉笑声久久不退,这里他却看到一个无助的少女对着曲池上漂浮的尸痛哭咆哮。
“回去吧,你还有未完成的事情。”
不做声看着她哭完后爬过去,拾起画卷,把画卷扔到池水里,少女眸子中在酝酿着些什么,很相似于当年人,这就是所谓的一脉相承吗。
看她最后一个人坐着轿子慢慢离开了南江的皇宫,背影萧瑟,他只是看。
谢谢,不过得到这样的一句话。
其实他自认为什么都没做到。
“阿勒,阿勒,你还要留下来?你不管我们精昌了么?虽然你母亲是低贱的南江女人,但你身体里还流着一般精昌皇族的血脉,你是我们精昌国的人,不要忘了!”
分别时刻,摩娅揪着他的袖子衣袍,怎么都不撒手,恶狠狠地盯着他吼道。
摩娅是个合格的王,她审时度势,精于计算,懂得什么是私情,什么是大义,倘若阿勒今日说一句他不是精昌人,她就是再不舍,都要下令要人立马除去这个一心留在南江的隐患。
“南江有什么人是你在乎的吗,为什么阿勒你一再地要留下来,我替你把人掳走到我们精昌浩不行么?”
这乃摩娅最后的底线。
他还是那个样子,沉默一会儿,走过去低头附在她耳畔轻轻说几句,让她睁大眼睛了,同时暗暗放下了心。
“我是一个精昌人,我没忘记过。”
拿着一份绣着独独一支血腥彼岸花的丝帕,一人游他悠悠又踏上路程。
走过皇城大小街巷,看过百种人面相,走出城门,他黑色诡异的刺青引人注目,同时却叫南江普通百姓们害怕不敢接近。
四季更迭,过了春就是夏,知了趴在树上轻轻地叫鸣,没有皇宫富丽堂皇的建筑景色,只是一味清净,望之一片平和,到底是一方水土蕴育一种人,还是一种人构建这座城,封闭形成这种景色。在精昌只有一眼望过去无穷无尽起伏不定的沙漠,金灿颜色沙丘蔓延而至的噩梦。
拿过丝帕抬起来,挡住了炎炎的夏日阳光,让上面的绣花投下阴影。
夏风吹来喜讯,偶尔他回怀念他居住多时那傍水的楼阁,那日听到赫连翔的笛声,他走出来,却不后悔,他找到立场,拿着这丝帕到处游走。
他不曾再去过京都教坊千叠楼,不曾去与当年故人之后好好聊一次,更不曾去看一看离宫以后的少女。
她大概也已经找到自己立场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拿着我爹爹的东西?”
一个个子比较矮小的小男孩乍惊地出现在他眼前,指着他手中的丝帕问道,还一边瞪眼勇敢地直视他布满了刺青的脸,实在与一般的南江孩子很不一样。
大榕树,小院子小屋,树影斑驳,微风吹拂如醉,一人坐在屋前,往这边看过来。一串风铃响起声音,世界很安静,比平静的湖面更幽然的感觉,比辽阔的大漠更难以形容。
睁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瞳,眼前这位据说是这丝帕主人,叫金禾兮的男子,静静地笑,一个脾气温和的瞎子,却是看不到了他脸上比较吓人的刺青。
“你是书意如的朋友吗?”
书意如,他不认识,他只是被拜托照顾一个叫如意的少女。
但他找到这丝帕绣花的主人,他偏头看着目光所及,这贫寒但别有洞天的小地方,以及似乎完全没有自觉的一对父子————他好像先一步找到了个了不得的东西。
“我可以留下来吗?”他问道,不经意宽大袖轴上的玉珠轻轻荡,折射美丽炫目的光泽。
或许过几年,会有很多事情将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div>